时越告知过?自己这些事情,也知道那?里?有铁矿,但是时文敬当下不能说出来,否则更不易解释了。
“误会?”阿木尔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缓缓展开,“陛下请看,这是在下前些时日偶然得到的?大皇子与时将军的?往来书信,上面?写的?可清清楚楚。”
元嘉帝朝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恭顺的?点点头,便下去将那?信件拿了过?来,呈给元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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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狐狸:老婆等我一章!
第53章 担心
元嘉帝展开书信看了几眼,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皇后也适时的将眼瞥了过去,然后吃惊道:“呀!这字竟然真是时将军的!”
牛皮黄色的信纸上?,清清楚楚。
而且那字与?时文敬的一手草书一模一样。
元嘉帝气?的浑身发抖, 猛的把手里的书信扔在地上?:“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时将军!好一个朕寄予厚望的皇儿!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周牧松与?时文敬看着?那一封封书信, 脸色骤变。
周牧松辩解道:“父皇,这封信是假的!儿臣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时文敬也连连摇头:“陛下, 这字迹模仿得极为相似,但绝非臣所写, 臣的笔迹虽刚劲,但在‘敬’字的起?笔处有一个小小的弯钩, 这封信上?却没有, 还请陛下仔细辨认。”
元嘉帝闻言,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拿起?那封书信, 仔细查看。
的确如时文敬所言,这封书信最?后的落款名字上?, 敬字少了一个弯钩。
阿木尔不屑的笑了笑:“安定侯当真会为自己开脱,这种不易察觉的小误差, 怎么?能当做证据?”
时越看着?在演武场中间势单力薄的父亲, 以及咄咄逼人的阿木尔,眉头紧锁。
这时石头弯着?腰跑了过来?,趴在时越耳边轻声道:“把他?带来?了。”
时越问:“没受伤吧?”
石头:“没有。”
时越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眉毛慢慢舒展开, 转而变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踱步到了演武场上?。
元嘉帝看着?走出来?的时越,眯了眯眼,以为这是又要求情, 于是不耐的说:“时小公子?有何事要禀?”
“陛下,这是阿木尔蓄意栽赃!还请陛下明鉴。”时越朗声道。
“哦?”元嘉帝饶有兴趣的抬起?了眼,带着?不怒自视的威仪看向时越:“你来?说说他?为何要诬陷?”
时越身杆子?挺拔,不卑不亢的朗声道:“玉陇觊觎我朝铁矿资源,于是在鹿逐大会之上?故意栽赃于我父亲和大皇子?殿下,就是为了扰乱我大雍朝廷安定,趁机私自夺取铁矿资源。”
元嘉帝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没有说话。
“哦?口说无凭,不如时小公子?倒是说说,本王子?如何陷害他?们了?”阿木尔挑眉看向时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难道这书信也是本王子?伪造的?”
“自然!”
此话一出,安静的演武场变得嘈杂起?来?,王公贵臣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起?来?。
皇后一双乌亮的眼睛暗光流转,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与?阿木尔对视,都迸发出阴狠的目光。
元嘉帝朝时越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于是时越清了清嗓子?,斯文条理的说:“陛下,这封书信虽与?我父字迹相同,但如我父亲所言,写信时敬字尾笔常会钩起?,而这封信却没有,另外?,这封信如果?真是我父亲为了私采铁矿一事而写,已半月有余,那墨迹应当呈现玄绿色,而这上?面的字迹却由黑显红,颜色偏浅,可见这封信书写时日必不多于三?日之内。”
元嘉帝懒得再去看,转手递给身边的小太监,让他?查看时越说的正确与?否。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接过,仔细的辨认过后,低头答道:“回陛下的话,此信的确如时小公子?所言,墨迹清晰可见,应当是不久前才写下的字迹。”
元嘉帝一记目光就看向阿木尔:“你还有何可说的?”
阿木尔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就重?新镇定下来?:“时小公子?口说无凭,全是狡辩之意!根本毫无证据!”
话音刚落,时越便再次道:“陛下,臣有证据,他?已在演武场外?等候。”
“让他?进来?。”
“是!”
没一会,就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时文敬的旧部于世帅。
阿木尔看见于世帅脸的那一刻惊诧的瞪大眼睛,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烧。
这帮不着?调的蠢货!
他?怎么?出来?了!?
不是让人好好看着?了吗?
于世帅走到场中央,跪在地上?,对着?元嘉帝磕了一个头,声音微颤道:“陛下,罪臣于世帅,今日要向陛下坦白一件事。”
元嘉帝看着?又被牵扯出的于世帅,皱眉道:“何事?”
于世帅跪倒在地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回陛下,前些时日玉陇王子?派人抓走了我唯一的女儿,以此要挟我潜入安定侯府家中,盗取其?书信,其?目的就是为了仿写侯爷的笔迹。”
“我一时糊涂,为了解救女儿,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幸而时小公子和梁学士及时发现,暗地解救了我的女儿,才没有酿成大错。”
说到这里,于世帅抬起?头,怒视着?阿木尔:“阿木尔,你用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助你陷害时将军和大皇子?殿下,你简直卑鄙无耻!”
皇后蹙眉看着让人闹心的阿木尔。
一个两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什么?都做不好!
阿木尔脸色铁青,那日要不是那个裴玄扰了他?的计划,打?伤自己将时越救走,自己的计划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田地!
阿木尔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厉声道:“你胡说!本王子?何时威胁过你?分明是你们串通一气?故意污蔑本王子?!”
于世帅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呈给陛下:“陛下,这是阿木尔给我的信物,他?命我做完这些事情后,凭借此信物去换我女儿性命。”
元嘉帝递给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麻溜的从于世帅手里接过,检查后又交到了元嘉帝的手中。
玉佩通体显现出绿色,样子?是狮子?的造型,上?面用玉陇文字鬼画符一般写着?两个字。
这的确是玉陇的玉佩无疑。
元嘉帝沉着?脸,没说话。
时越见状,继续道:“除此之外?,臣与?梁学士在前不久还发现玉陇运送回的那批大雍军民,根本不是中原人,而是玉陇陪派人假扮的!他?们偷偷潜入大雍不知是何目的,还请陛下定夺。”
演武场外?的一座高山亭落上?。
风吹竹林,竹叶抖动,发出萧萧声响。
裴珩早就料到这场赛事上?会出幺蛾子?,于是干脆称病告假,没有参加此次鹿逐大会,但实则是与?裴玄一同来?到了这僻静之地,以第三?者的身份坐山观虎斗。
裴珩气?定神闲的抿着?手中的茶水,然后瞥了眼裴玄。
从他?前几日从安定侯府里出来?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跟谁欠了他?八千两银子?一般,臭着?一张脸,谁跟他?不爽他?就骂谁。
那张嘴刻薄的好生厉害。
裴珩放下手中的瓷杯,饶有兴趣的问:“以前让你来?找我你偏不来?,时时刻刻都跟在你那小公子?身边,怎的现在不黏着?他?了?”
裴玄紧紧盯着?演武场上?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上?,听见裴珩的话好似一点也不在意,淡淡道:“没什么?,一年之约已经到了,该离开了。”
“是吗?”裴珩勾起?唇角:“可你的眼睛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裴玄抿着?唇没有说话。
裴珩掩面失笑:“你的这位小公子?看起?来?病殃殃的,却没想到也是有勇有谋之辈。”
裴玄干巴巴的说:“他?本来?就厉害。”
裴珩看他?那副自己人被夸了我好骄傲但又傲娇不好意思夸他?的表情就想笑。
裴玄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视线,可没一会又忍不住的朝演武场上?看了过去。
一个小病秧子?,在这时候非要出头。
那么?多人谁去说都好,非要自己去。
万一出一点问题,小命是不想要了吗。
蠢。
裴珩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小年轻的感?情问题我就不参与?了,话说你觉得皇后可有参与?此事?”
裴玄喉结动了动,不怎么?走心的回:“不清楚,皇后母家就是玉陇,此事她应当有所参与?,但是并无证据,况且一直都是阿木尔在明面。”
裴珩玩弄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眸子?晦涩不明:“这京城早晚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