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还不等戈赫希动作,法诺翌就先一步进了自己的房间,独留戈赫希一虫在客厅。
戈赫希看着不远处的房门打开又闭合,漂亮的灰色双眸眨了眨便收回了视线,环顾四周看着法诺翌一回来就被弄乱的房间,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大概曾经是系统的缘故,戈赫希越长大强迫症越明显,总是习惯性将事物规整起来,只不过在钢铁糙汉面前,底线总被一次次的打破。
虽然还是忍不住要收拾,但是戈赫希从未要求过法诺翌收敛,并且他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法诺翌回家的时候,曾经他想做一个粘着宿主的好系统,但是各种原因这个愿望从未实现过,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粘着法诺翌,而且对方还不反感。
小小的怪癖得到了满足。
也只有跟法诺翌在一起的时候,戈赫希才像是个真正有情感的生命体。
过肩的银发被随意的扎在脑后,戈赫希蹲下身拿着抹布将地上的血污擦干净,这才起身朝着浴室走去,也不知道这次法诺翌又要干什么。
如果试药的话,那他还要提前准备几天的食物,哦,还有充足的能量石。
燃血过后的副作用不是时间就能抚平的,一年总有那几天法诺翌会陷入沉睡,而且法诺翌非常能忍,如果不是自己体内的精神力剧增有所感应,戈赫希都不知道法诺翌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精神海暴动的折磨。
安抚信息素、能量石、资源……
他还是太小了,帮不上什么忙,要是能再大点就好了。
收拾好客厅,戈赫希抬脚朝浴室走去,四四方方的空间不算大,但该有的东西都不少,一虫拿回来,一虫收拾,戈赫希和法诺翌真的很认真的在生活,即便会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
就比如设置在高处的设备,对于小矮子·希就很不友好。
褪去身上的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靠近门的架子上,戈赫希光着小身子将架子旁的板凳搬到淋浴头下,他踩在板凳上,伸手打开墙上的加热器,随后双手用力拧开面前的把手。
至少现在不用踮起脚尖了。
半温半凉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戈赫希非常仔细的搓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对于这具身体,他可是非常爱惜,唯一对法诺翌要东西,还是可以护肤的擦脸油。
香香的,跟他血液中信息素的味道差不多,戈赫希很喜欢。
——叩叩叩
“直接进来就行。”
“要试药……法诺翌,你在干什么?”
前半句话还未说完,抬眸看到房间中景象的戈赫希眉头微蹙,推开门就快速走了过来,神色不解且不赞同:“我去给你拿医疗箱。”
说罢转身就要朝着客厅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戈赫希的后衣领就被法诺翌拽住。
“不用,还差一点,等下就愈合了。”
法诺翌房间的布局很简单,就只有一个床和一张桌子,而此刻法诺翌就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站在桌子旁,桌面上还放着一个容器,比法诺翌吃饭的碗都大。
健硕的手臂从上往下已经划开了三条口子,最上面两条已经成疤,而第三条血液还在向外漫着,直到血液将容器装满,法诺翌才堪堪停下。
衣服还被法诺翌拽着,戈赫希也没法动作,视线从法诺翌的胳膊上挪到容器旁的三个瓶身上,他伸直胳膊将其够了过来,很陈旧的瓶身,上面贴的标签已经看不出字迹,戈赫希打开瓶口,手掌扇了扇,有淡淡苦涩的味道。
将其他两个瓶子也一并打开,白嫩的小手不能同时握住三个瓶子,却也让戈赫希猜到了法诺翌要做什么,只是有些不太确定。
“你要,给我绘制虫纹?”白净的脸蛋上有一瞬的呆滞,毕竟戈赫希不觉得神经大条的法诺翌会注意到这些小事。
“哟,这也被你猜到了。”被戈赫希顺嘴提起的事情法诺翌记了很久,也就今天才凑齐材料,不然他早就想这样做了,毕竟每一次丢下戈赫希出门,他都心神不宁的,还不如直接带在身边。
混着药剂的红色液体并不刺鼻,却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参杂着一丝苦意,勾勒在白嫩的皮肤上,多了几分酥痒和灼烧感,但还在忍受范围内。
“感到不舒服就跟我说,实在不行慢慢画。”
不知从哪搬来的全身镜将法诺翌和戈赫希笼罩其中,小小的幼崽被法诺翌放在加高的桌子上,自己则站在后面,一手拿着容器,一手握着细腻的毛刷,将汗衫脱下的法诺翌此刻赤裸着上半身,而在那坚实的躯体上,纵横的银色虫纹充满诡异和妖艳。
“我可以的。”端坐在桌子上的戈赫希好奇的打量着那游动的虫纹,眉眼弯弯,一双灰眸掩饰不住的高兴:“我有了虫纹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法诺翌轻笑一声,确定戈赫希没有异样后,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只是看着因要离开这个避风港而感到高兴的小家伙,他就莫名有些不爽,张嘴便是不变的毒舌:“外面有什么好的,而且你还这么弱,来个异虫都能吃掉你。”
“可是我有法诺翌啊。”戈赫希抬眸看向法诺翌,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被成功顺毛的法诺翌轻啧一声,屈指轻敲了一下戈赫希:“别乱动,画歪了又要重新开始,还有,在外面记得叫我雌父。”
“不能是兄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