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翻了个大白眼,在心里又把狗皇帝骂了一通,他觉得自己这日子估计又要不太平了,这后宫里剩下的几位主能坐的住,他就跟狗皇帝姓好吧?
等会,狗皇帝姓啥来着?
在他想了好一阵,确定自己还不知道狗皇帝姓啥的时候,纯妃火急火燎就又冲到他宫里来了。
进门就火速走到他跟前握住了他两只手,将他两只手捧在胸前,搞得王富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妹妹怎地又来了,不是在宫里收拾东西吗?”王富贵很是疑惑,这姐们早上才在她这呆过。
“姐姐可听说了前朝之事?”
王富贵点了点头。
“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朝堂之上我二叔不过跟风说了一句,即便是他们真的想,我也不会答应做重云哥哥的皇后的!”
纯妃表情严肃,说得义正言辞。
又来了又来了,女主不想走女主的路。
王富贵头很痛,很想告诉这位姐,你才是女主啊!你不走这路谁走!你不当女主了谁当女主?这戏总要有人演吧?你不上难道我来上?
再者,狗皇帝也不是真的想封他做皇后,他刚才想通了,狗皇帝如果真的想封他做皇后,哪怕群臣反对,他也会封,毕竟男贵妃这贵妃之位,不就是狗皇帝一意孤行封的吗?
王富贵不否认,狗皇帝对男贵妃确实有感情,但并没有喜欢到要和男贵妃结发为夫妻的地步。
可能在世人眼里,贵妃就已经是一个极度宠爱的象征了,但是在王富贵眼里,这贵妃之位和其他的妃嫔没什么两样,都是妾,顶多算个爱妾。
说白了大家都是小老婆。
那既然如此,小老婆何苦为难小老婆呢?
真是令人费解。
当然,更令人费解的还是当属纯妃这个女主。
王富贵干笑两声,“妹妹不用特意因为此事来同我说的,我都知道。”
纯妃看王富贵的表情有些勉强,她也知道自己总这样说,却没有一丁点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不免有些动摇。
她松开了王富贵的手,紧挨着他坐下,又叫屋里的奴婢们都出去。
纯妃在他身边坐下后,王富贵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哪知道她又贴过来一分,没办法,王富贵只能勉强跟她保持了一拳的距离。
也不知道她叫下人们都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待人都出去,门被合上后,纯妃才轻轻地跟王富贵说。
“我知道姐姐心中尚存疑惑,那我便告诉姐姐一个秘密。”
哦?王富贵看她神色,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倒是叫王富贵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声音也不自觉放低了许多,“妹妹要说什么秘密?”
纯妃却突然低下头去,看模样竟是有几分娇羞。
王富贵傻了。
这女主不会一边跟自己说不想当皇后,一边又要告诉他,她跟狗皇帝之间谈情说爱的事情吧?
这像话吗?
纯妃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其实,我进宫之时便和重云哥哥做了约定。”
阿这,不如你现在跟我约定一下,不要提你俩之间的甜蜜往事?
不是,现在流行这么杀狗?
蚌埠住了,家人们。
“我们约定,我做他名义上的妃子,他便能让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王富贵满头问号。
哈喽?
这又是什么剧情?
什么叫“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王富贵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的人是?”
纯妃被问及喜欢的人,脸上又浮起两朵红霞。
她不太好意思,但又想要跟澜姐姐分享,“是阿硕,严将军的儿子,他也是将军呢,大家都叫他严小将军……”
纯妃抬起头来,说起严于硕便开始变得喋喋不休,眼睛里的光都带着眷恋和爱慕。
王富贵这回信了。
因为纯妃的眼神不会骗人。
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宫斗剧,居然会有这么错综复杂的情节。
送走了纯妃后王富贵长叹一口气。
他硬是没想到他靠着上辈子跑龙套的演技在这么复杂的宫斗剧里活了这么久。
迎春跟着他进了屋,问他,“娘娘为何叹气?”
王富贵第无数次觉得没拿剧本有点累。
“没什么,只是觉得从前虽不易,但也快活许多,现如今……”
现如今就只有辛苦没有快乐。
王富贵又叹一口气,“罢了,还奢求什么呢?”
左右不会更难了。
上辈子虽然是个没什么名气的龙套,每天演尸体吃盒饭,也没演过什么正经角色,最好的资源也顶多就几句台词,但是比演男贵妃这种没有剧本还靠捡垃圾凑装备的戏快乐多了。
赵铁柱才行至门口便听到了长孙透跟迎春的对话。
他才迈在台阶上的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动一步。
他到底还是伤了长孙透的心。
从前的长孙透虽然在将军府做二小姐,可得了闲长孙夫人便会偷偷让他恢复男儿身,带他去城外的庄子上小住。
在庄子上他抛开将军府二小姐这重束缚,能纵情地短暂地做自己,成为长孙透。
可他自从进了宫,他便不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也做不成长孙透了。
他只是澜贵妃,被困在这后宫之中的一只囚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