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归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给自己的同伴发消息。
“你们的关系真好。”
司时景抱着热水袋, 感概道:“就像我和梦寒一样, 那孩子虽然比我小了一辈, 但反而在照顾我。”
正在发消息的兰归鹭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司时景,这人说得很认真, 语气也是如春风般温和, 仿佛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但这真的不是在暗指夏渔把傅松声当长辈吗?你们男的就非要这么话里带话吗?
看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兰归鹭忍住嘲讽的欲望。
“那还是不一样。”夏渔反驳了。
她再怎么理直气壮, 也不敢说她在照顾傅队,她有自知之明,她那根本不叫照顾。
也许可以叫压榨。
“是这样吗?”司时景若有所思,“不过你没有反驳我说关系好这句话呢。”
“我们关系确实好。”
这可是她的专属工具人,能关系不好?
不过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她顺便征求了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是吧,傅队?”
这个问题他非得回答吗?你真的知道他在问什么吗?
傅松声在心里叹气:“你说是就是吧。”
“你为什么一副勉强的语气?”
傅松声立马改口:“我们的关系很好,非常好。”
他们的对话只能扎到某人的心,扎不到司时景的心,他继续说:“你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旁人完全看不出来到底谁是领导。”
傅松声:谢谢,我差点忘记我才是队长了。
“虽然现在他是我的领导,但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夏渔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当上局长,到时候傅队就成了她的下属,“是吧,傅队?”
“……是。”
想到夏渔之前跟她说的“退位让贤”,兰归鹭去看不是很专心开车的傅松声。难怪夏渔会这么信任他,原来是因为其他人做不到他这样全方位被夏渔压制。
她放心下来。
关于她的话题到此为此,夏渔更关心司时景:“说起来,你们之前交谈的时候,他提到的‘别对她动手’的‘她’是谁?”
夏渔还没忘记她一开始关注司时景就是因为他很像法外狂徒,虽然他的身体不太好,但不是所有的杀人手法都需要力气。本来她都要把司时景遗忘了,但宁随舟的这句话让她的雷达响了。
不仅是夏渔的雷达响了,车里其他人也警觉起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司时景看。
司时景:“……”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当众问出口,私底下他还能编,但其他三人都是人精,他怎么狡辩?
他闭了闭眼,尽量稳定情绪说:“他很喜欢我的一幅画,他不想我把它卖掉,所以让我别把它出手。”
其他人:漏洞百出的回答。
夏渔沉思,司时景确实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他长得淡泊名利,里子却非常爱钱,不仅爱钱,还爱捞钱。
等等,捞钱?
“你撒谎。”夏渔戳穿他的谎言,“你是不是想对我动手?”
司时景:!
其他人:?!
居然被她看穿了。司时景有些困惑,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能够察觉到的。
思考了一下,司时景表示:“能停车吗?我们两个下去说?”
刚才他还在笑那几个人被公开处刑,现在就轮到他了,简直是风水轮流转。
但没人搭理他。
夏渔握住他的手臂,防止他跳车跑路。
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宁随舟和司时景的共同好友不就是她吗?而且司梦寒悄悄和她说了,司时景不爱吃甜的,那他为什么会去买小蛋糕?不就是为了蹲守她吗?
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一个答案:他要动手的对象就是她。
至于为什么……
“你图我的钱。”夏渔信誓旦旦地说,“你常年混迹在名利场上,认得所有高端产品,你看我开的车很豪华,所以就接近我,想赚我的钱。”
“……”
怎么会有人过程都对但得出了一个错误结论?
“被你发现了啊。”司时景坦白了,“我确实只是单纯的图你的钱。”
这么爽快?肯定有诈。夏渔又不信了,他肯定不是图她的钱。
她恍然大悟:“你图我这个人?”
她记得他说过作品什么的,他想把她做成画像?
司时景:“……停车吧,我去坐另一辆车。”
“你别想逃。”
另一只手被人握住,夏渔扭头,发现是谢执,他垂眸没有看她,但手握得很紧。
司时景松了一口气,幸好有人解救了他,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
傅松声把大家送去了他们的目的地。
虽然需要他们做笔录,但大家都累了一天一夜,还是先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下。
司时景要回自己的画室,兰归鹭则是要去段淞墨的律所。
夏渔想了想,没有跟着室友去,她选择和司时景一起下车。
见车上只剩下他和谢执,傅松声出言挽留夏渔:“你跟我一起回警局,审问宁随舟他们还需要你在场。”
“可我是当事人啊。”夏渔不解,“而且这不是我们的案子。”
“涉及到很多人,这案子估计得转给我们。你也说了,你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