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傅离被逗笑,又去看席昀,“欸,你也稳坐不慌。”
席昀反应不大,视线转向苏子菡,弯起唇角:“我听她的。”
“好好好,行行行。”傅离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我就是多余的,你们能不能收着点。”
岑寒接过话:“等顾砚来了你就不多余。”
傅离嗐了一声:“可不是,那就成我俩多余。”
林清鹤默不作声,心思如明镜。
说曹操曹操到,顾砚在病房耽搁了半个多小时,路上又堵车,迟了一会儿。
苏子菡扬起眉眼:“迟到得罚酒。”
“好说,自罚一杯。”顾砚也随性,红酒一口闷,“今晚客随主便,已经叫了代驾。”
等主菜也差不多上齐,气氛热闹起来,第一杯酒就是敬林清鹤的。
岑寒举着酒杯提词:“祝贺林老师取得光辉成绩。”
“祝贺林老师。”
“清鹤事业顺利。”
傅离:“祝林老师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啊。”
林清鹤微微一笑,杯底碰桌:“借你们吉言。”
时隔这么久大家又面对面坐在一起,聊的话题有很多,林清鹤被追问了拍摄经历,他来了兴致,讲得有趣,下一道菜上来的时候才稍稍打住。
两提螃蟹架,十只清蒸螃蟹,小剪刀和细勺放在木盘上,这个季节虽然不是最佳食用季节,但绣文苑供的食材都是精品,外壳脆内壳软,蟹黄丰富,口感细腻。
诱人的橙黄色令林清鹤多看了一眼,岑寒察觉他感兴趣:“尝尝?”
想是想,但处理起来一看就很麻烦。
林清鹤略微迟疑。
似乎知道他为什么迟疑,岑寒语调平稳:“我来。”
林清鹤刚想阻止,岑寒指节分明的手握着小剪刀。
微微使力,蟹腿被依次剪断,两端开口,小腿推出大腿肉,然后装到瓷碗里。
接着去掉蟹脐,破开背壳,把不需要的杂物取出来,挖出蟹黄和蟹肉,淋了点醋。
瓷碗被放到身前,林清鹤道声谢,用筷子挑起尝了一口,味道鲜美。
用湿巾擦干净手,岑寒这才缓缓开口:“不用道谢。”
傅离留意到这边,心底啧啧摇头。
“说起来林老师不知道,我和岑寒从幼儿园开始就一个班,一直到高中,大学虽然不同班但同校,也是缘分。”
林清鹤得知傅离和岑寒有同窗友谊,而且还那么长久,得出一条结论:“那你们一定对彼此的过往都很了解。”
提起岑寒的过往,傅离忽然坐直身体,话变多了。
“不敢说百分百,百分之七八十是有的。”
林清鹤表露出几分兴致:“这能讲吗?”
“哈哈哈,有什么不能讲的。”傅离回想从哪里开始讲。
幼儿园时期太遥远,只留了个岑寒不像别的小朋友爱哭闹,永远都是一副小大人样子的印象。
小学吧岑寒担任班长,把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谁都崇拜他,老师也喜爱他。
初中男孩子女孩子逐渐开窍,懂得了分辨漂亮和英俊,此后英俊这个词就成为了岑寒的标签,不过那时候大家还比较懵懂,最多只是经过他的时候和朋友打趣讨论。
直到高中。
傅离还记得高一开学,岑寒因为成绩太好,代表新生上台演讲,就那一次露面,全校学生都躁动了。
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情书和礼物以及追求的目光,但岑寒从来克己,同龄人和他根本不在一个世界,毫不夸张地说跟他相处会自行惭愧,会变得自卑。
所以不需要他拒绝,那些追求的目光不再明显,沉没于暗处。
再然后是大学,周围都是优秀的人,可他自始至终没有为谁而驻足,为数不多的空闲也全花在学习和工作上面,足足四年,实在单寡。
傅离:“总结就是优秀但低调,英俊但无趣,有风度但固执。”
一桌人笑了几声,岑寒则是笑而不语。
“不对。”林清鹤温声否认,“后两条我不认同。”
傅离伸手请讲,洗耳恭听:“你的高见。”
林清鹤单手支着侧脸:“应该是英俊有趣,进退有度,绅士有礼。”
哟,这就维护起来了。
傅离揶揄的目光扫过岑寒:“行,我多少带了私人恩怨,谁叫当时我周围的女孩都喜欢岑寒呢,林老师是对的。”
哄笑声更大了。
“续杯,接着走啊。”
.......
岑寒今晚心情不错,来者不拒,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微醺。
司机在绣文苑园林外等待,傍晚的风清凉,林清鹤和岑寒漫步在蓝花楹树下,紫蓝色花海荡漾,落花零星。
“胃难受吗?”林清鹤见识了岑寒的酒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桌上对方只管尽兴,和傅离他们喝了不少。
不过岑寒不上脸,看不出醉没醉,只是比平时沉默。
“不难受。”岑寒简短答话。
他很少贪杯,偶尔例外,看见林清鹤笑逐颜开就情难自禁了。
“头晕不晕?”林清鹤又问,总觉得某人处于醉酒但还能维持大脑运转的状态。
岑寒放慢脚步轻笑:“还好。”
从前体会不到微醺的快乐,现在体会到了,酒精给神经带来些许刺激,思维发散,见月色皎洁,见心上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