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立刻绞住了净观的双腿,紧紧地压着他的手腕,低声命令:“别动。”
“你不是要渡化我么。”鹿鸣用指腹触摸着净观的眉眼,“就在佛陀的眼下渡化,让他看着你的功德。”
鹿鸣反手点亮了大殿内的所有灯火,把金佛殿照的通明。
黑夜是一种遮|羞的掩饰色。
他不要掩饰,就要净观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的佛,守着他的戒,跟他欢好。
净观痛恨的瞪着鹿鸣,用上力气挣开鹿鸣的手腕,想要把这只不知羞耻的鹿从身上扔下去!
“我让你别动!”鹿鸣如同一只即将躁怒的小兽,眼眸微沉,反手将一枚降魔钉钉进了净观右手的手腕。
一声穿破骨血的闷响,净观的手腕被钉在地面。
剧烈的痛感从手腕蔓延而来,净观不得不闭上眼忍耐,感觉像是一条有毒的蛇从手腕逆着血流而来,一口咬在了他心上。
净观没想过降魔钉穿透身体会是这样的感觉。
他把降魔钉刺进鹿妖心口的时候,也是这样痛么。
鹿妖心口上那道结痂的伤痕此刻变得格外刺目,让他无法直视。
鹿鸣用五指扣住净观的五指,十指紧握,净观平日里常戴的那串佛珠此刻便缠在两人的手腕上,把两人紧扣的双手绑在一起,缠绵悱恻。
“够了……”净观紧咬着牙,他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耻辱无比!
在金佛眼下,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如此!
鹿鸣笑了一声,再次俯下身去亲吻他,净观紧抿着唇,偏开头躲开,无比抗拒鹿鸣的靠近。
鹿鸣一只手捏住了净观的脸,指尖用足力气,将他脸颊都捏的陷下去,不让他躲避,用力的深吻下去。
不够,远远不够!还差得远!
金佛殿彻夜灯火通亮。
第二日前来禅坐念经的僧人推开门,便看到这奇耻无比的一幕。
鹿妖坐在地上整理着衣裳,神色泰然的抬眼看他。
一向谨守戒律、规行矩步的净观师兄,此刻竟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双手被降魔钉钉在了地上,身上痕迹斑斑,肩背上甚至被人恶狠狠的咬下肉来。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佛珠。
气味钻进鼻子里,满地狼藉,明晃晃的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净观闭着双眼,被一众师弟这样看到这番场景,倒不如让鹿妖一掌打死他来的痛快!
一众僧人站在门外不敢入内。
他们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净观师兄真的被魔……
鹿鸣轻抚上净观的脸,魅惑的挑起笑来,又在他嘴上印了个吻,向佛寺所有人昭示他们的关系。
就是他们看到的那样,他们高高在上的净观师兄跟妖魔做了苟且之事。
僧人只好去请道承大师兄和闭关的师父。
可如今的道承,已然是个半癫的疯子,看到眼前这一幕疯狂着要杀鹿鸣。
鹿鸣没有躲闪,只问他:“你要杀我吗。”
道承的手到了鹿鸣跟前又堪堪停下。
他不舍得杀鹿鸣,他已然中了鹿鸣的邪魔。
他怎会变得如此!
道承仰头看着高处的金佛,崩溃的大笑起来:“师弟,你记住,我是妖魔害死的!”
说罢,道承一头撞死在了金佛殿。
净观听见了头骨碎裂的声音,眦目欲裂的看向鹿鸣。
鹿鸣却并未将他的神色放在心上:“瞪我做什么,不是我叫他去死的。”
净观溃然的想挣脱,可那两枚钉子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寺中上下都没了主心骨,大悲寺中闭关已久的禅师方丈总算露了面。
“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方丈被几个弟子搀扶而来。
自从十几年前,住持方丈就闭关自修,今日寺中遭蒙劫难才第一次出关。
方丈看到被钉在地上的净观,大惊失色,抬手解了净观身上的降魔钉。
净观久不见师父,没想到师父出关,竟是这样与他相见。
“师父……”净观跪在地上,无地自容!
鹿鸣倒是有些震惊,方丈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走起路来却老态龙钟。
而他那张脸,鹿鸣熟悉无比,竟与斗武大帝长得一模一样!
凡人不可生神明相,鹿鸣定睛细看,所谓住持方丈,竟是斗武大帝下凡的一片影子。
鹿鸣心智聪慧,片刻便想通了因果关窍。
他一直疑惑,澜止分明魂飞魄散了,是谁为他重塑肉身。
原来是冷无尘的恩师斗武大帝。
斗武大帝违逆天道,助澜止重生转世,想必遭了不轻的天谴,于是便将重生后的净观暂且送入佛寺,只留了一道自己的影子在凡间教净观修行,想等到自身痊愈,再寻机会助他渡劫飞升,再列仙班。
鹿鸣看着眼前这喘气都费劲的影子,此刻斗武大帝的真身也虚弱无比,竟连凡间的影子都无力维持。
好厉害的天罚,连斗武大帝这样的道行都被伤成这样。
鹿鸣感慨师徒情深之时,又觉得可笑无比。
难怪从他进入佛寺的那一刻,就觉得这寺中的和尚不像和尚,个个六根不净,原来源头出在这里。
他们的师父,就不是高僧,又如何能教好徒弟。
方丈气的发抖,指着鹿鸣质问:“你一次次的害我徒儿,安的什么心!他本是天界战神,为了你毁去道身,堕入凡尘,落的魂飞魄散!如今我终于将他引上正轨,你却又害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