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都不给。”江寒溯半开玩笑地说,“还会打断你的腿!”
“我就是假设一下,师尊怎么开不起玩笑呢?”李锦绣撇撇嘴。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江寒溯正色道。
李锦绣怕师尊生气,赶紧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之后就百无聊赖在炼丹房里乱翻,在一个很高的抽屉里,翻出了一颗“锁灵丹”,旁边还放着制作此丹的书,他翻了几页,记录了很多很多药材名,看得眼睛都疼,赶紧翻到最后一页。
此丹有封锁灵力之效,混入茶水中无色无味,任凭修为再如何高深,都绝不可能察觉。
倒是样好东西啊,李锦绣寻思着,回头下到师尊的茶水里,等封了师尊的灵力,再把师尊绑在床上好好玩。
便悄悄藏在了衣袖之中。
待十天后丹药已成,江寒溯御剑下峰去,李锦绣没跟着,收拾了一盆和师尊昨晚玩嗨了,换下来的脏衣服,跑到峰腰处的小河边洗。
如今已经开春,天气不那么冷了,河水潺潺,四周还开了一圈不知名的野花,香香的,李锦绣采了一朵小红花,挽在了耳边,然后就利索地开始洗衣服。
寻常衣服都是师尊洗的,刚开始每次都会把衣服洗破,后来慢慢就好多了。
今日师尊不在,李锦绣不想被师尊娇养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动一动,否则骨头都要躺软了。
洗好后刚准备端起盆回去,忽察觉身后有道不善的目光,李锦绣起身回首,寒声道:“是谁?!竟敢擅闯此地,不想活了吗?”
寻常师尊都会锁峰,未经允许除了锦绣外,任何人都不得踏足,违者当罚。
师兄们和山中的弟子都很畏惧江寒溯,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也不敢违命。
“你便是师兄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山?”
眼前一晃,一道玄影凭空出现,正是小师叔。
上回小师叔救了自己和容成宣,李锦绣知恩图报,当即就拱手行礼:“弟子见过小师叔!”
小师叔眸色沉沉,不动声色打量他一遭,目光落在少年身后的木盆里,一眼就看出那是师兄的衣物,竟连贴身穿的衣服都有,当即就明白过来什么,冷冷一笑:“你们还真是不知廉耻!”
李锦绣有点懵,以为小师叔说的“你们”,指的是他和容成宣。
从前小师叔也骂过他不知廉耻,还骂他无可救药啊,屡教不改,顽劣不堪什么的,他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只觉得小师叔啰嗦,倒是不生气。
“小师叔教训得是!”李锦绣态度恭敬,低眉顺眼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乖巧。
然而落在小师叔眼里,这不过就是他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冷冷道,“倒是我小瞧了你,本以为你年纪尚小,不足为虑,想不到竟心思不正,连你师尊的床都敢爬!”
李锦绣大惊失色,下意识仰头想要狡辩,正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睛,心里蓦然一咯噔,暗呼完了,自己彻底暴露了。
不等他狡辩,小师叔的话就跟刀子一样,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你莫以为自己手段高明,不过是掌门师兄心甘情愿而已!”
“掌门师兄对你不过只是玩玩。”
“你的容貌确实不错,还是罕见的纯阳之体,看来在床上的花样定然不少,但比起那个人还是逊色几分。”
李锦绣糊里糊涂,赶紧打断:“那个人是哪个人?”
师尊莫不是三心两意,还喜欢了别人?
“哦?你上山至今,几乎寸步不移待在师兄身边,竟还不知么?”小师叔寒声道,“自然就是三年前惨死师兄剑下的孽徒,李,锦,绣!”
“……”
李锦绣突然被贴脸开大了,忍不住尴尬地咳嗽几声,悻悻然地道,“哦,是这样吗?好罢,不过没有关系,我自知出身微贱,高攀不起江宗主,承蒙江宗主不弃,留在身边伺候,莫说是当替身,就是当个炉鼎我也心甘情愿。”
他假模假样仰头望天,又道,“时辰不早了,我这个小炉鼎还得回去给江宗主做饭呢。”
李锦绣刚抱着洗好的衣服,准备溜走,岂料小师叔突然出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刚洗好的衣服就这么被打进了河里,李锦绣不由惊呼一声“我的衣服!”
随即小师叔再度向他出手,他不得不侧身躲避,口中一直唤师叔,可小师叔下手越来越狠,一点情面都不留。
一边追着他打,一边嘴里发狠地骂。
不能说不堪入耳,但骂得确实不好听。
李锦绣尊师重道,不肯跟师叔动手,直到他听见师叔说了一句“师兄竟为了你精心谋划,不惜纵火烧山,凭什么!?”
如一记惊雷,劈在了李锦绣的天灵盖上,他竟鬼使神差对小师叔用了读心术,意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一瞬间只觉得丹田气海,如被利刃乱绞,气血逆行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再也管不得什么尊师重道,竟一掌打了过去。
转身就要去寻师尊,他一定得问清楚!
身后立马传来小师叔的冷嘲热讽:“你不过就是仗着掌门师兄的偏爱,才敢如此放肆!”
李锦绣的脚下狠狠一顿,再一转身时,极其凌厉的一剑削了过去,小师叔没有防备,哪里知道此人如此胆大妄为?
更没想到此人身上有师兄半数修为,自己并非对手,竟被一剑划出一条血口,鲜血如泼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