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做小吃摊了？”
    徐翔支支吾吾的应了。
    “嗯，啊！”
    “怎么了？”
    徐含殊见他表情不对，凑过去问，话音没落，就看见小推车底下探出一个小脑袋，赫然是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
    “爸爸~”
    “徐翔？这是？”
    徐含殊也认出徐翔，随后看向车里的小孩。
    按道理就算徐翔创业，也不应该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天才刚下过雨呢！
    徐翔见到女儿，起复的情绪稳定下来，从车里把孩子抱出来。
    “这是我女儿甜甜，来甜甜，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做生意人家的孩子不怕生，甜甜没说话呢，先咧嘴笑。
    徐含殊这才看清，孩子重度唇腭裂。
    “可以带去做手术，越小做，恢复越好。”
    徐含殊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徐翔越局促，越需要平常心对待，不适合问太多。
    “嗯，我在攒手术费了。”
    徐恒衎眉心紧皱。
    “孩子妈妈呢？下雨天别带出来，本来冬天就冷。”
    交谈这么长时间，徐翔都没看过徐恒衎的眼睛，说到林思思，神情更失落。
    “她，出去打工了。”
    徐恒衎跟徐含殊对视一眼，说实在的，他们小时候周围有离婚闹掰离家出走的，不是说出去打工了，就说跟人跑了。
    徐含殊拉一把徐恒衎。
    “快到放学点了吧，一会儿学生多了，孩子照看好。”
    徐翔闻言，松了口气，摸一把孩子脑袋，虽然林思思不在身边，徐翔也把孩子照顾的很好，手上脸上都洗的干干净净，羊角辫也扎的很利索。
    “嗯，你们想吃什么串儿，我请客。”
    徐含殊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翔有些沧桑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别客气，这点串儿还是请得起的。”
    徐含殊挑了十来串，又要了加辣的汤，两口子告别徐翔，去米线店吃饭了。
    米线还是原来的味道，里面放了绿豆芽，泡菜，辣椒油是一绝，徐含殊吃的香甜，仿佛刚打开味蕾似的。
    徐恒衎搅动面前的米线，兴致不高。
    “怎么了？”
    徐恒衎重重的叹息一声。
    “就是无法接受，他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其实作为桐城独生子女，日子一般都不会差的。
    就前世徐含殊爹妈打成那样，不务正业，徐含殊也成功落户二线城市了的。
    徐含殊喝口汤，突然没胃口了，一口也吃不下，放下筷子。
    “我们去转转，等下他收摊再过来找他，路是他自己选的，但是那孩子挺可怜，要是能，我们帮帮忙也未尝不可。”
    “嗯！”
    第69章 重返校园69
    两人吃过饭出来的时候，果然赶上学生放学用餐潮，赶紧撤离现场，把位置让给饿的两眼放光的学生们。
    见有人盯着徐含殊看，徐恒衎赶紧从包里摸两个口罩，两人都戴上。
    是那种冬季保暖用的口罩，很多人骑电动车都会戴，并不突兀。
    “去学校逛逛？”
    徐含殊有点心动。
    徐恒衎笑。
    “好啊，走走当年的辛酸路。”
    徐含殊斜他一眼，眉眼弯弯。
    放学的点，人很多，门卫大爷根本管不过来出入的人，都是自由进出。
    “你以前经常跟同桌到小卖部去买铁板鱿鱼干脆面，我就站在楼上教室门口的走廊看你。”
    徐含殊心里酸酸甜甜。
    “以前我们出去上体育课，就要走这个门，我那时候经常踩着你的脚印走，人家说踩着喜欢的人脚印，就能跟上她的脚步。”
    徐含殊耳朵有点痒，这厮又在心里念叨她呢！
    通往操场的路上，徐恒衎沉默了很长一段路。
    “含含！”
    “嗯？”
    看着操场的跑道，徐恒衎问出存在心底很多年的疙瘩。
    “你还记得高一那年运动会吗？”
    “嗯，记得，那年你一个打篮球的，报了两项都是田径。”
    徐恒衎握着妻子的手，虽然爱人就在身边，他还是不合时宜的想起那年离他很远的女神。
    “那年我们明明说好，我报八百米和接力赛，你要当观众来看我比赛的，你为什么没来？”
    “额~”
    徐含殊看徐恒衎跟个失落小狗似的，委屈的快哭了。
    徐恒衎委屈巴巴。
    “当时我天天早上偷偷跑步上学，练了好久，就是为了运动会那天让你一眼就能看到我，可是你不在观众席，我找了你好久，还被人绊倒了~”
    徐含殊左右看看，操场没人，赶紧搂着他的脖子安抚。
    “哎呀，我当时去了的，是我同桌要上厕所，你也知道，女孩子上厕所都是结伴，就陪她去了，等再回去，操场围了好多人，我们都挤不进去。”
    徐恒衎抱着徐含殊的肩膀微微用力，得到点慰藉，可存了多年的委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抚平的。
    “你胡说，当时我狠狠摔了一跤，跟绊倒我的人争执起来，你还挤进来看热闹来着。
    我看到你，跟你目光都对上了，你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徐恒衎当时不止心凉，浑身都凉透了，第一次体会到如坠冰窟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