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69章
    祁嫣睫毛微颤,此刻,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着一把枪。
    她根本没有动手术,她的大出血是系统控制的,这里的医生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伊恩提前做好的埋伏,拿她去卸下应瑾的防备。
    见她不说话,应瑾还以为她依旧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他勉强笑了笑,亲吻着她的额头,“婚后带你去度蜜月,去哪里都行,还要把那场没看完的极光看完,你不是很想看吗?”
    他此刻温声诱哄的话语,如蜜糖一般甜甜地流淌在她的耳廓,却也让她心底无尽悲凉。
    “序之。”她突然开口。
    应瑾始终贴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她胳膊动了动,他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伸出纤细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可他看到她的手从被子里抬起来时,赫然握着一把冰冷的枪。
    应瑾瞳孔骤缩。
    砰——!
    硝烟在二人之间弥漫,祁嫣咬紧牙关,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子弹打穿应瑾的身体。
    他震惊地看着她,无法置信。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这声枪响如同号召一般,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瞬间从腰间拔出手枪开火,前台的护士抬腿一脚踢开守卫的手臂,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将他们手中的枪抢夺到手。
    原本躲藏的病人纷纷从腰间掏出手枪,所有人卸下伪装,对着基地的卫兵出手,守卫顿时展开了反击,一时间子弹声在周围乍响。
    与此同时,不知道伊恩用什么手段和当地军政达成合作,同一时刻,数千名军人对基地展开猛烈的进攻。
    围剿正式开始。
    就在刚才进入手术室的时候,祁嫣才明白伊恩的真正想法。
    她想利用伊恩杀死应瑾,伊恩想利用她抢占基地。
    她也是这庞大棋局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祁嫣!”应瑾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他俊美无俦的面庞上写满厉色,他恶狠狠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她的血肉嚼碎一般。
    祁嫣不会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她再次扣动扳机,在他依旧震惊的目光中开出第二枪。
    应瑾浑身是血,金丝镜片下的目光由不可思议到自嘲可笑,他死死瞪着她,眼底泛着泪光。
    他听不见后面的声音,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苦,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他防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最后栽在了她的身上。
    他曾无数次地问过她想要什么,她说她爱他。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真正要的,是他的命!
    他几乎站不动,用所有力气在撑着,哑着嗓子质问:“为什么……”
    他愿意爱她,愿意给她最好的,这次过后,他会弥补那场婚礼,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一滴眼泪从祁嫣的眼角流出,在枪林弹雨中,她决然道:“应序之,你应该下地狱的。”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刀扎入他的心脏,死命绞动,割成一滩烂泥。
    他不曾想过她居然会进行一场假手术,手术是假的,那么孩子……
    他盯着她腹部的位置,突然露出几近癫狂的笑容。
    原来连怀孕也是她精心设计的局吗?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他,从始至终她都在想杀他。
    “祁嫣!!”应瑾嘶吼着,顶着枪火拔出手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如果我下十八层地狱,你也得跟着我!”
    祁嫣抿紧嘴唇,趁他开枪之前连续开出三枪,精准地打在了应瑾身体的各处。
    子弹在他的身体里爆裂开来,迸溅出无数血花,喷洒在地面白墙。
    那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这一刻碾碎成凡尘,被血液浸染。
    应瑾瞪着双眼,不甘心地看着她,脑海里回想着她的一切,所有的缠绵和爱意,都是伪装。
    他算计了一切,却唯独算错了——她不爱他。
    应瑾的双眼渐渐失焦,最终跪倒在地,死不瞑目倒在病床旁。
    那只握枪的手,五指全部放在了手柄上,自始至终没有碰过扳机。
    第145章 蛇蝎观音(终)
    就在祁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人影向她扑来。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石云鹤。
    她毫不犹豫,举起枪对准石云鹤的头颅,扣动扳机,石云鹤错身一躲,子弹打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哀嚎一声,咬牙再次靠近她。
    “快,跟我走。”他迎着她的子弹,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跑,全然不顾她手里的枪。
    祁嫣怔住。
    祁嫣是伊恩的合作者,楼里的伪装人员不会对她动手,她自然是安全的,但石云鹤不是,他是基地的人,同样在屠杀名单里。
    他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拉着她跑,带她来到医院偏僻的走廊一楼。
    他靠着墙,鲜血从捂眼的指缝中流淌出来。
    “我,我……”祁嫣语无伦次,她的反击是下意识的,她还以为他要替应瑾报仇。
    石云鹤喘息着,他剩余的眼睛警惕地看了眼楼上,外面的打斗声依旧激烈,这次基地带出来的人不多,等到全军覆没的时候,他也躲不过追查。
    “祁嫣,我没求过你什么,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定定地看着她,满眼恳求。
    “你说。”她声音带着无法忽视的泣音。
    石云鹤摸着衣兜,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得很好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兴许是时常抚摸的缘故,纸条的边缘起了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