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沉默与他对视,也不说话。
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云稚好像听见了谁的心跳声,他在这一刻有种不敢直视付野眼睛的感觉。
而且他觉得,好像此时的付野,比之前更加让人受不了。
想躲避,又想屈服。
“……”
“你怎么又……”云稚把移开的眼睛又转回去,瞪他一眼。
付野眼眸盯着他,连眨眼的速度都很慢:“你勾引我。”
“怎么可能。”
云稚发誓,他真的没有,他刚刚除了动了一下眼珠子之外什么都没干!绝对没有一点点勾引他。
付野不跟他继续说话了,再说下去要忍不住了。
但是云稚还不想睡,等又喝了点水,洗漱后拿湿毛巾又擦了几遍,才正式躺下准备睡觉。
闭上眼才不到一分钟,云稚突发奇想,意有所指地问:“你这样会不会坏掉啊?”
说着,还动了动肚子,想让自己离它远点。
付野贴着他的肚子很舒服,柔软中带着一点弹性,不想让他拿开,就又自己靠上去,不是很想搭理他。
毕竟这人一天到晚勾引人,惹了火不管灭,简直是仗着发烧为所欲为。
“不劳费心。”
付野也闭眼,补充:“早点睡,争取明早就好,好了做一整天。”
为什么要说得跟奖励一样,云稚也不想跟他说话了,感觉越说这人越来劲。
云稚入睡很快,加上发烧,真想睡很快就睡着了。
付野不打算离开一下去解决自己,他可以忍耐。
盖好被子,将人更亲密地拥进怀里,付野身体上并不舒服,但内心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觉得,与云稚之前那种摸不到的隔阂好像变浅了。
后半夜,云稚突然烧得更厉害,体温一度飙到了39。
他感觉很难受,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头也好疼,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付野的声音。
云稚应该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但是脑子没跟上,不知道他到底说的什么,但是本能意识让他在知道付野就在身边的这一刻,很快彻底放心下来,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一直到再次睡醒,云稚睁开眼,看见付野正端着粥坐在床边,调羹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
“醒了?”
云稚鼻腔发出一点动静,不太想动。
他生病虽然频率高,却一向好得很快,第二天睡醒就会好很多,谁知道这次竟然这么严重,睡醒了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烧还没完全退,吃了饭之后云稚又喝了药,发现自己手背有打针的痕迹。
“什么时候打的?”云稚指着自己手背上小小的一个针孔,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后半夜的时候。”
高烧一直不退,只能打针,云稚睡着了,付野也没喊他,耐心坐在一旁压住他的胳膊,防止他睡梦中乱动。
怕他不舒服,付野把药水瓶滴得很慢。
一滴又一滴,付野看着他,静坐到天明。
“哦。”
云稚没什么印象了,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
他很快又躺回床上,漫无目的刷了一下手机,给老师请了个假。
付野很快也在他旁边躺下,贴上来要跟他挨着。
云稚不想挨着他,嫌他身上热。
付野跟个火罐似的,云稚总觉得他体温都要比别人高。
只看了一会儿手机,云稚就又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睛也不太舒服。
“你好热,别挨我这么近……”
云稚有气无力,像蔫地里的小白菜,软趴趴的。
付野离开了,又很快回来,再贴上来的就是一具冰冰凉凉沾着水意的肉|体。
云稚清醒了一下,从他怀里推开一点:“你干嘛去了?”
“冲凉。”
付野又把他的头按了回来。
真是,云稚懒得反抗,再说抱着也蛮舒服的。
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发烧,什么都嫌热。”
“我知道。”
付野不在乎,冲个凉就可以多抱一会儿的话,他可以永远冲下去。
云稚是不能理解的,觉得不至于,天仙来了也不配这么折腾,闭着眼睛嘀嘀咕咕:“你好黏人……”
付野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等体温又恢复上来,云稚皱皱眉头,付野很快又去冲了第二次。
这样再把他抱回怀里,云稚就不会皱眉了。
在云稚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付野并没有因为他睡着了就不管他,仍旧在云稚有一点嫌热的时候就马上去冲凉。
好在云稚已经彻底睡了过去,不会知道这些。
付野指尖落到云稚眉间,细细描过他好看的眉毛。
顿了一会儿,付野想亲一下他,但是忍住了。
睡梦中的人反应非常本能化,热了会自己往外滚,凉了又舒舒服服翻回来,是个没心没肺只会享受的。
付野明白了什么是爱,因此也明白,有人是不爱的。
他们之间,好像看起来一个冷心冷情无情无欲,另一个情绪充沛感情热烈,可实际上当付野明白什么是爱,才看透表面之下的真实。
冷酷无情的人为情所困,为爱痴狂,心甘情愿在虚假的爱意里俯首称臣,低下高傲的头颅,做情爱的奴隶。
而那个看起来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感情的人呢?他很多的精力与热情,均衡分配给了很多方面,他爱学习,爱玩乐,爱享受,爱一切新鲜事物,也爱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