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先生为了取得向绝的信任,甚至不敢跟他们通信,还特意冷落陈扰平。
陈扰平一开始并不知情,后来不知为何,丐先生还是跟他坦白了。
陈扰平怕自己控制不住亲近丐先生,也怕自己露馅,正好当时蝉铁县县令一职空缺,他便趁机离开京城。
回京后,他们没跟丐先生见面,犹如陌生人般相处,直到丐先生启程赴任蝉州知府,他们都没有跟丐先生联系。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向绝起疑。
如今丐先生终于得知窝点的位置,丐先生的身份就算暴露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承隽尹笑着说:“他比陈扰平聪明,心思细腻,为人谨慎,若是让陈扰平当内应,我都怕陈扰平在向绝手下活不过三天。”
棠哥儿也笑了,想到什么,他笑容微敛,“我们虽知道向绝曾经的身份,但我们没有证据啊。”
“有。”承隽尹眼神一沉,“红昆落、向镜,不都是人证吗?”
棠哥儿仰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爹爹来信同我说他打了几场胜战,呈国已有退兵之势。”承隽尹眸色深深,“这战争是呈国先挑起的,却不是呈国想停就能停的。”
想停战,总得付出点代价。
棠哥儿说:“你想让呈国交出向镜?向镜就算落到我们手中,也不见得会背叛向绝呀,毕竟他们是兄弟。”
承隽尹捏了捏棠哥儿的脸,“正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向镜被抓,向绝不会放任不管。”
“那红昆落呢?”棠哥儿皱眉,“她必须死。”
承隽尹声音一缓,不轻不重,“不急,先让他们狗咬狗。”
棠哥儿眨巴着眼,“夫君要如何做?”
“向佃不是在找千年野灵芝,正巧我这边有。”承隽尹和棠哥儿十指相握,“向佃此人急功近利,他处处被向昧打压,急于在向绝面前表现自己,最重要的是,他虽是向绝嫡子,却并不是红昆落亲生,跟红昆落关系并不亲近。”
棠哥儿很意外,“向昧呢?跟红昆落也没有关系吗?红昆落是不能生吗?”
“她不想生,甚至把小妾孩子抱养在她名下也是她自己提的,我以前不知道为何,现在我懂了。”承隽尹一顿,“她爱美如命,又怎会允许自己的身体因生孩子而衰老。”
棠哥儿张了张嘴,“这样啊。”
承隽尹问棠哥儿,“近日红家落魄,红昆落养在王府的人又被我们偷走,若红昆落发现向佃跟我们有联络,她会想到什么?”
“会怀疑向绝!”棠哥儿激动坐直身体,抓着承隽尹的肩膀,软糯的喊道,“夫君哇。”
承隽尹身体前倾,抵着棠哥儿的额头,笑着问:“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棠哥儿乖巧一笑,说完后承隽尹脸都黑了。
棠哥儿早猜到承隽尹的反应,搂着他的腰撒娇,“夫君,我不会有事啦,你们那么多人保护我呢!”
承隽尹别过头,不看棠哥儿。
棠哥儿缠了承隽尹一会,逐渐没了耐心。
见承隽尹沉着脸,他绷着脸,“夫君,你再不应我要生气了。”
承隽尹眉头一跳。
棠哥儿从承隽尹身上下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还没喊到一,他就感觉身后一阵风拂来,他被承隽尹拉住,回头只见承隽尹脸色难看,“你要是因此受伤,我就……”
他一顿,咬牙切齿道,“关你禁闭!”
棠哥儿见好就收,弯起眉眼笑得乖巧,“好,棠哥儿最听夫君的话啦。”
承隽尹:“……”
他甚至不敢说一句不。
向府。
向佃发怒,“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一株野灵芝都找不到,都过去多久了?这是固龄丸的最后一味药材,只要找到它做成固龄丸,爹爹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我给了你们那么多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护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没人敢吭声。
向佃身旁的小厮战战兢兢道,“听说勇真王府有野灵芝,可是……”
勇真王府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好拿。
向佃面容一扭,“怎么偏偏是勇真王府!”
他问小厮,“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小厮低垂着头,“这是护城卫那边传来的消息,听说当初勇真王妃在芩州遇难,靠的就是野灵芝救回来的。”
向佃神色沉沉,“你去打听消息是否属实,别用听说两个字来敷衍我,我要的是确切的消息!”
小厮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欲言又止。
向佃不耐烦的问:“有话快说!别跟向昧那个哥儿一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小厮这才道,“京城开了家拍卖行,明日开张,您要去看看吗?或许会有您想要的东西。”
“拍卖行?”向佃皱起眉头,“干什么用的?”
“拍卖行里拍卖各种奇珍异宝,价高者得。”小厮一顿,又道:“听说是芩州知府的公子芩孟连开的。”
向佃声音一沉,“去。”
拍卖行开张当天,棠哥儿坐在三楼,从半掩的窗户往外看。
拍卖行一楼已坐满了人,棠哥儿看向拍卖行门口,见向佃在下人的簇拥下走进来,嘴角微勾,将窗户掩上。
芩孟连合扇,笑道:“我这人刚到京城,就到处听人说我开了一家拍卖行,我正纳闷呢,谁这么好白送我一家拍卖行,原来又是你们夫夫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