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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果然,全是些在白云巅上听都没听过的,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内容荒诞异常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奇奇怪怪的书。
    直到手里拿到了某一本古朴的卷轴。
    卷轴质感跟其他书都不一样,谢明渊心念一动,虽没抱有多大期待,还是翻了一页。
    “御兽史记。”卷轴保存的非常好,字迹亦是工整,谢明渊不自觉念了出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居然难得是本正经书。
    书上记载了一系列自洪荒以来血统不凡的妖兽,篆书人博学多识,还很用心,不仅详细记录了这些妖兽的血脉来源,习性优劣,甚至有些还画了图。
    心中异念一闪,谢明渊不再一一细看,而是快速翻阅,试图在上面找到伤它的白虎。
    那只白虎怎么想都不是普通的妖兽。
    卷轴一页页翻过,各种妖兽络绎不绝跳过,正当以为白虎不被记录在侧的时候,谢明渊瞳孔一缩,看到了生动刻在卷轴上的妖虎。
    虎身矫矫,通体雪白,额上三抹淡横,与伤他的那只白虎如出一辙,定是同属。
    画在一面,字在另一面。
    谢明渊心跳极快,捏着卷轴的手指力度都加重,骨节泛白,哗啦翻去了另一面。
    他可能要知道伤他的白虎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可看到另一面上的记载,谢明渊狂跳的心脏蓦地一停。
    谢明渊:“...怎么会?”
    画后本该详细记录着的那页只写了四个字:灭迹,不详。
    谢明渊:“......”
    怎么会...灭迹了呢?
    明明...还有一只。
    ——
    谢明渊不知道白戎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喜欢热闹。
    白云巅上修炼修心,早把谢明渊的意志磨得千锤百炼,坚如磐石。
    哪怕金丹被毁,修为尽失,手中无剑,只要谢明渊想,总是能有办法的。
    在懒回顾里,谢明渊每天醒来后雷打不动三件事。
    其一,翻看《御兽史记》。
    一般当他看完一种古兽后,老木根就会提着粥煲过来,谢明渊便放下书,喝粥。
    喝完粥后开始其二:探索滴血凝符。
    滴血凝符的功法奇异的很,它甚至可以不用修为,只要身体里的血液未竭,体内阴阳两气尚存,便可断生门截死穴施展出来。
    对于滴血凝符谢明渊知之不多,随手画的符篆更是毫无章法,但这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修炼的东西了。
    谢明渊每日都要研究探索几个时辰,一来二去,短短半月,运行阴阳二气断生门截死穴已被他磨炼的炉火纯青,现在只要他想,轻易便能自指尖画出一道血符出来。
    其二做完便是其三。
    其三是练剑。
    谢明渊对剑痴迷。那日他想剑想得一身血气滚烫,便自知无法放下修剑这一事。
    没了剑没了修为用不了灵力又何如?真想练剑,自己找办法便是。
    谢明渊的办法便是那日头脑一热想到的。
    他在枯杨上折下一截枯枝,手握枯枝为剑,不运气,只练剑招。
    一套剑招练完,没有修为灵力佐助,流了一身汗,气喘吁吁,比以术法修剑要累得多。
    却也畅快得多。
    大汗淋漓,泄出了身体里积攒的不痛快,整个人又累又轻松。
    有点像白戎说的那样,像个凡人。
    ... ...
    这半月谢明渊每日雷打不动做这三件事,越做越熟练,便是最累的练剑也逐渐上手,没有刚开始那么累了。
    这日练完剑,谢明渊往房门前的石阶上盘膝一坐,将枯枝横放于膝,闭上眼静心入定。
    入定能静心。
    练剑者最需心静。
    经过半个月的洗礼,现在即便揣着妖丹,谢明渊也没有最初那样暴躁,很快便能静下心来。
    但在修行一道上,谢明渊从不是甘于知足止步的人。既然肉身练剑的事不再困难,便该再上一个台阶。
    上什么台阶呢?
    这便是谢明渊今日份的课题。
    每每在这个时候,谢明渊就又会忍不住想到云华。
    云华的剑路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云华这个人使剑没有剑招,对他来说,杀人用剑不用招。
    基本上属于自学成才的谢明渊则不是,谢明渊学习过太多剑谱,集百家之长,却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剑招,也没有属于他的剑路。
    谢明渊:“......”
    慢慢睁开眼,点漆寒星瞳粲亮,谢明渊握好枯枝起身,重新来到小院中央,挥起他的“剑”。
    这一次挥剑的姿态变得怪异,剑式不再透着凌厉,而是混乱,不像在练剑,倒像是人喝醉了酒,在胡乱走位。
    懒回顾里的春意越来越浓,甚至出现了鸟。有鸟在空中飞累了,在白杨院的院墙上暂作停歇。
    鸟选好了落脚位置,眨巴眼皮,小脑袋转来转去,盯着院中的青年,圆豆子一样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并不懂这个人拎着个枯枝玩来玩去是在干嘛,奇奇怪怪。
    谢明渊心外无物,根本没发现什么鸟。横挥竖刺,勾弯折触,乱步衣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得其解。
    鸟踩着两只细爪,叽叽叫了一声。
    一剑竖来,软绵绵的树枝在空中陡然变得凌厉,带起一簇破风声。
    鸟的叽叫跟着陡然高昂,随即脑袋上的绒毛炸起,扑棱起翅膀屁滚尿流地飞跑了,因为飞的太急,还差点从墙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