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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养夫郎 第120节
    “便先折返,重新准备?”
    他们早已出了岭县地界儿,这一来一回的耽搁,只怕误了赶考。
    先前也是心大,想着前去磷州也不是头一回了,都已经有了些熟悉,出发的日子便定的晚,谁预料路上会有这样的事。
    几人做了商量,为安全着想,还是决定返回。
    “几位郎君,作何不前啊!”
    不想都预备调头了,一行押货的人从后头行来。
    马俊义见此,赶忙上前去攀谈。
    “呸!这些贼东西,竟对读书人下手,要不要面皮!真要有些胆气,怎不去官府衙门滋事,柿子还挑软的捏!”
    得闻了有歹人害读书人的事,那为首押货的魁梧汉子道:“我们一行镖师要去磷州送货,郎君们若是担心,不如与我们结伴。”
    “果真么!”
    诸人不免喜出望外。
    “我们有家伙什,不怕歹人!”
    “这些贼人最好教我碰上,不与他一通腿脚,他不知太平日子过着有多舒坦。”
    大伙儿见一行镖师精神健硕,不免对此提议动了心。
    祁北南想着回去重新整装费时间不说,也不一定能找到比这些镖师手脚更好的人随行了,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心中谨慎,为求妥当,又还央了镖师与他们这些书生一身衣裳,大伙儿都给换上,装作了压货的镖师。
    祁北南身形高大,且不似课室里的另几个读书人那般书生气重。
    换了束袖,额间捆了布襟,顿时还真就似镖师一般了。
    他便随着押镖人走在前头些。
    孱弱些的同窗混在队伍中间。
    赵光宗体格子也还成,随着人赶马车去了。
    马俊义本身就衣饰华丽,便就坐在马车里头,做似郎君老爷。
    “郎君,你的那身青色衣裳真是好看,穿着就似读书人。”
    祁北南身侧忽的凑上前来个少年,骨骼宽大,个子不小,瞧着模样十五六,浓眉大眼的。
    “蠢小子,你以为是那衣裳的功劳,不知是人郎君气韵好。”
    领头的镖师笑骂了一句:“郎君别见怪,没甚么见识的混小子。”
    “无妨。”
    祁北南轻笑了一声:“你要喜欢那身衣裳,换与你穿便是。我倒觉着这身镖师的衣裳穿着威武。”
    “多谢郎君!”
    少年欢喜的挥了套拳。
    看似欢快而发的动作,祁北南却见拳拳生风,当真是练家子。
    “你甚么年岁了?”
    少年道:“郎君,唤我秦缰便是,今年十三了。”
    祁北南微微意外:“我当你十五六上了,个子生得真好。”
    “我八岁就跟着我爹走镖了,南来北去的,瞧着就比同龄人大些。”
    祁北南点点头:“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好小子。”
    镖头儿道:“郎君勿要夸他,这小子皮实得很。”
    “若不是别无出处,也不会教他走镖吃风受霜。若能去与大相公看家护院的,总都比这般强。”
    祁北南道:“如此虽吃苦头,却长了一身本事,也是难得。”
    几个书生随着押镖人一路,路途劳累了不少,不过倒是安生。
    几日后,大伙儿顺利抵达了磷州。
    几人深谢了一行镖师,留了姓名,只待乡试以后回县城上再做答谢。
    住进马俊义家里人提前赁好的宅子里时,提心吊胆了几日,大家方才将悬着的心落进了肚子里头。
    马俊义道:“这朝可也算是生死与共了一回。”
    赵光宗应道:“可不,往后说来,又是一桩趣闻。”
    大家一同笑了一场。
    夜里,祁北南在灯下写信回去报平安。
    赵光宗打着个灯笼进了他的屋里来:“家书还没写好?”
    “快了。”
    祁北南眼睛落在纸业上,不曾留意赵光宗,待着罢了笔,方才见着人竟连被褥都抱了来。
    “你这是作甚?”
    赵光宗将褥子往榻子上一铺:“想着路上的事情,怪是吓人,我来与你作伴。”
    祁北南道:“你都多大的人了,竟是还这般,也不怕人笑话。”
    “一路安顺,今儿晚间吃饭时,你们几人不还在谈是不是那老汉扯谎吓唬人么,怎的这时候又怂了起来。”
    祁北南半晌不见赵光宗回答,走上前去,这小子裹着被子竟已经睡熟了去。
    来时紧绷了一路,如今好不易松懈下来,又还舟车劳顿,怎会有不困倦的道理。
    祁北南看着窗前的皎皎明月,桂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
    不知岭县今夜的月亮是否也如此皎洁。
    他轻轻吐了口浊气,不知觉间觉着自己变了许多。
    若是换做昔年,遇上这朝赶考路上的事,他定然热血不已,便是独自一人行,也要与歹人斗一场。
    如今竟是为保安生,连半路返还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他不由得摇头笑了笑,许是答应了人,要平安罢。
    第73章
    晚间, 雨疏风骤。
    门窗被号叫的风声摔得砰砰作响。
    萧元宝喊了刘妈妈和赵五哥赶紧前去把各屋子的门窗闭好,园子里的树木被风刮扯得老长,廊子间尽数是被卷起的残败枯树叶子。
    好一晌奔忙, 才将各间屋子都关上。
    本是还未曾落尽的白幕, 这朝风雨喧嚣,笼了茫茫灰暗之色。
    一时间仿佛入了夜一般。
    萧元宝在屋里,听得外头阵仗大,放了灯罩的烛火也依然有些晃荡不安。
    他瞧着风雨势头, 心里不得安宁。
    算着日子赶考的队伍已经去了三日有余,要是车程快,差不多是能到磷州了, 若是路上行得慢, 只怕是还在路上。
    这样大风大雨, 在家中闭上门窗倒是安稳。
    若在外头赶路, 雨幕糊视线, 泥泞官道不说;风大经行林间方才吓人, 不知甚么时候就教风刮倒了树木枝干, 砸在人身上可了不得。
    再又迟迟不得歇脚的地儿, 淋湿了身子,那不染风寒才怪。
    萧元宝夜里听着外头的风雨声, 总觉得烦闷不已。
    这些日子上心中不大安宁,他便觉着有些怪异, 独怕是他们在路上遇见不好的事儿。
    昨儿去城中的庙里烧了几炷香,又还添了些香油钱, 不求旁的, 只求他们在路上顺利平安。
    去了庙里心头稍微安稳了些,谁晓得今日竟又起大风。
    他只有在心中祈祷, 这场风雨独只在岭县,就别教赶考的学子吃苦头了。
    翌日一早,整个宅子见天儿的地方都湿糟糟的。
    园子里的桂花教夜里的风雨抖落了个干净,秋雨也被刮得东倒西歪。
    累得宅子里的人好一番打理。
    萧元宝一头等着磷州那头的信儿,一头又等着家里来人。
    今年菇子种得多,城里要吃要买的人家更是多,田恳两日就要往城里送回菜,他好问问昨夜庄子上有没有受风雨摧残。
    快午间,田恳才赶着车子过来。
    进宅子里吃了些茶水,送来了些新鲜的瓜菜还有鸡鸭各两只。
    庄子上倒是没甚么事,只是村子里涨了水,把木桥给冲断了去。
    清早上里正便带着人去修补了一番,这才耽搁了好些时辰来城里。
    萧元宝下午些时候,预备出门去药堂子里拿点百合莲子家来。
    最近冯娘子有些咳嗽气虚,家里正好送来了鸡,他想着炖一盅猪肚鸡汤送去与冯娘子吃。
    刚到宝医堂,二姐儿见了萧元宝,连忙一把将他拉近了内室去。
    “怎了,我今儿个可没带吃食。”
    “这时候了,谁还惦记一口吃。”
    桂姐儿道:“我正说要过去寻你。”
    萧元宝见二姐儿神色不对,连问道:“怎了?可是出了甚么事?”
    桂姐儿低声道:“你可晓得陈夫子?在斜街巷那头置了一间私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