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吗？”
    “嗯。”
    “我也想你。”他回得毫不犹豫。
    周棠鼻尖忽然一酸，眼眶里有热泪出来，她赶紧用手抹掉，大口呼吸，缓和呼吸道的不适，免得说话有闷声。
    “再过几天，如果周末有半天休息，我过去见你。”
    “那你还是睡个懒觉吧，让身体休息。”
    李胤泽放下筷子，调试手边台灯，闻言，说：“灵魂也需要休息的。”
    “你睡懒觉，我跟你聊天。”
    “好，也好。”
    俩人继续说着话，李胤泽问到白天做了什么。
    周棠握紧了拳头，编了一整套完美的白天行程。
    她已经了解他，知道如何骗过他，更何况她编故事有一手，全程都没有漏洞。
    即便他心有九窍，也没办法在一整天的疲惫之后，再开启全部智慧，去揣摩小女孩的话。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不设防，愿意听她口中最完美的谎言。
    “你吃完饭，就要洗澡，然后睡觉。”她说。
    “好，放心，等任务完成了，我再找你打卡。”
    “嗯！”
    通话至此，已经接近尾声。
    李胤泽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单手捏着眉心，却迟迟没有先挂电话。
    隔了许久，周棠才说：“我挂电话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好，挂吧。”
    周棠看着页面上还在跳动的通话数字，又停顿一秒，才伸手按断。
    页面停留住。
    她双手握着手机，放在了膝盖上，略一低头，唇瓣便抵住了手机上边沿。
    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
    楼下
    纪淮洲从办公室出来时，正听到一声清晰的吸鼻子的声音，从上方楼梯传来。
    他眉心皱死，犹豫片刻，转身往楼上走。
    果然，在楼梯上看到了蜷缩在一起的“小流浪狗”，看着可怜兮兮的。
    听到动静，她抬头往下看了一眼。
    他站在微光里，身后的影子被拖的老长，侧脸被阴影覆盖着，有点看不真切。
    周棠深呼吸一口气，试图站起身。
    “教授！”
    纪淮洲在她起身前，迈步往楼上走，停留在了她身前。
    周棠愣了下。
    男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整栋楼里，大概只有他们俩了。
    隔了许久，他才道：“没告诉他？”
    周棠有点恍惚，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片刻后才弄懂。
    她眼睛眨了下，抠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对纪淮洲讲。
    她和李胤泽的关系，纪淮洲大约是知道的。
    “他很忙。”她闷声说了一句。
    “忙到没时间关心女朋友？”
    周棠坐直了身子，有点诧异地看过去。
    这话不像是纪淮洲说的，他和李胤泽一向，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我能够自己解决，而且已经解决了，不用告诉他，麻烦。”
    “你希望他帮你。”
    周棠默了默。
    “谁遇到苦难，都会希望有人帮一把的。”
    她说的是实话，有点难受，并不是因为李胤泽不在身边，只是怄得慌。
    就是为了几个学分，出门一趟，竟然也有人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