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14章
    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好似闯进了某只野兽的地盘后一直被注视一般。那种如影随形的怪异感久久挥之不去。
    可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觉得奇怪,连近卫们没有任何感觉。
    看上去最敏感的贾芳瑛面上不舒服,也像是因为环境糟糕不习惯,而不是她感知到了什么。
    贾芳瑛握住茶杯的手微顿。
    她总觉得眼前这位姓姜的年轻公子身上有什么很怪异的地方,他嘴里说着多谢,可那双眼睛总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某些古怪的东西。
    想起父亲的叮嘱,贾芳瑛还要再劝,却无意间抬起头和站在姜遗光身边的一个护卫对视一眼。
    后者眼里涌上的凶煞之气,让她差点碗都拿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个护卫……怎么有这么重的杀气?
    再看过去,那护卫又低下了头,一脸憨厚,叫贾芳瑛以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
    被这么一打岔,她也不好再提起,只好心里暗自算计着等这位先生明日上山后,赶紧派十几个人在后面偷偷跟着,至于姜遗光自己带的护卫……先调到别的地方去,以免打草惊蛇。
    姜遗光过来通知后吃过饭就放下筷子,无视了贾家兄弟二人的暗流涌动,提醒道:“明日我说独自上山便是独自上山,几位最好不要让人偷偷跟着来,否则,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还有——”
    “诸位夜间休息时,多加小心。”
    说罢转身离开,叫都叫不住。
    他本来就不打算解决麻烦,去看一眼父亲留下的东西就走。虽然要和贾家打交道,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很快发现,与他们和睦相处,不如以势压人。
    有些人需以情谊打动,“真心”换得真心。
    有些人则生来就不信这些,那就不必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好人,只要让他们对自己敬而远之即可。
    贾历谦皱眉,对贾历书偷偷道:“这先生也不知是何来历,对我也就罢了,对二哥也这样不客气。好生无礼。”
    贾历书心里也这么想,可四弟明晃晃说出来就让他不高兴了,道:“高人自有风范,要你在这里说?”
    到这个破地方哪哪儿都不舒服,贾芳瑛看见他们,更如生吞了活虫一般厌恶,把筷子一放:“我用好了,你们随意。”
    起身走了,侍女们连忙跟上。
    走出大堂,还能听见他们兄弟二人和婢女的调笑声,听的她更烦躁。
    从答应兄长和父亲后坐上车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贾芳瑛就一直觉得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冒,浑身又闷又冷地难受。她想回家去,可还是不得不按照父亲的意思留在这儿,以免那人偷偷藏起山上的宝物。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可父亲信誓旦旦说有,总不能是假的吧?
    晚饭吃过后,天很快就黑了。
    白天坐久了车,这庄子上又荒凉,因此尽管他们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什么庆祝的意思,草草洗漱后睡下。
    厢房中,贾芳瑛翻来覆去睡不着。
    姜遗光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在她心里反复回荡,现在回想起来,他说的每一个字每句话似乎都含有深意,好像他笃定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大哥告诉她说父亲没病,就是想把弟弟们提上来打压他,她只要看着他们就行。
    父亲说,山上有宝物,能延年益寿,大哥知道了定会私吞,只要她能取来,她就能得到和大哥手里一样多的产业。
    她有些心乱了,不知该听谁的。
    被窝里放了汤婆子也只觉得干巴巴发烫,屋里炭盆烧的人浑身不舒服,干燥的冷硬和燥热混在一起,刺得人皮肉发疼。
    贾芳瑛辗转许久,困得实在厉害才睡着。
    另一边,贾历谦松开怀里的侍女,命她出去,房门外随即进来三个粗使打扮的精瘦汉子。
    “记着,明天盯紧了他,在山上要是被发现了,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三人齐齐下跪,齐声道:“小的明白。”
    贾历书那边早早熄了灯,抱着通房丫头睡在被窝里,很快打起了呼噜。
    怀中女子身躯柔软,散发出温热清香,冬日里更令人爱不释手,他抱得更紧了些。
    深夜寂静。
    一声尖叫打破,各处匆匆亮起了灯。
    贾历书哆哆嗦嗦地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惊惶无比:“来人!快来人!”
    他看都不敢看刚才被自己踢下去的那个“人”,拼命大叫起来。
    被踢下去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晚才柔情蜜意,怎么今儿一早就……难不成是她昨晚伺候的不周到?
    她也不敢辩解,噙着泪披了衣服跪在床下拼命磕头求饶。
    二少爷最不喜欢有人哭喊求饶,也不喜欢别人磕得难看,要是她弄出大动静来,只会罚得更重。
    房外很快传来动静,守夜的侍女急匆匆推门闯进来。与此同时,女子看见了自己因为跪下去披散到身前的头发……和她放在膝盖两边的手,还有进门后侍女盯着她惊呆的模样。
    房门内外,两声尖叫同时响起。
    女子不可置信地把手举在眼前看着手,背上苍老如鸡皮般的皮肤,和自己脸颊边垂下的白发,抬手一摸脸,又惊恐大叫一声,昏死在地。
    “快点把她给我抬出去,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让这么个人混进来?!”贾历书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被一个老婆子爬了床,恶心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