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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是…为武德司吗?
    这个满藏秘密的组织。
    3、
    我近来沐浴时仍常会犯困,而且每次都会梦到许桑衡。
    说来也怪,沐浴结束之后,我的热症都能稍稍平息一点的,但浴房中却总会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菟草气味和血腥味。
    我能确信,我的身上是没有任何伤口的,因我晕血,不可能流血而不自知,那么,这股血腥味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是我心疾加重以至于犯了癔症?
    我私下问过太医,太医说是会有这种情况的,心疾后期,便会出现幻听,幻视,甚至幻觉…
    我忧心忡忡,又写了家书传去北燕,还给我认得的几位养父军中的老部将也都去了信,可所有的信皆都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看来,我需要寻些旁的法子打听北燕和许桑衡的事情了。
    4、
    正在我心忧之际,兰华苑倒是来了位不速之客,容望。
    梅若笙此前专程叮嘱过元灵元熙,说是我休养的这段时间,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过来打扰我,但容望不同,他是容峯最宠爱的儿子,没人能够拦得住。
    彼时刚刚用过晚膳,我便觉得倦乏,于是窝在床榻上,随手翻弄着一本梅若笙赠我的话本。
    梅若笙知我暇时喜爱读话本,便专程派人搜罗,送了我一些,皆是戏文话本子里最最出挑的名篇,什么将相和,鸿门宴,文昭阁…我看的兴致缺缺。
    唯独手上这本不大知名的话本,叫做相思引,讲的是前代某位将军和结发之妻的故事,两人感情深笃,相濡以沫,可最后,将军为国战死沙场,独留孤妻小儿,夜夜啼哭思君,最后以身殉情,实是悲戚。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注]
    我读着话本,情绪亦被感染,久久难平。
    直到殿门被人打开,我才骤然一惊,抬头便瞧见容望笑意吟吟地向我走来。
    “妙妙。”
    他也喜这般唤我乳名,手里还提了个精致的雕花木锦小食盒,冲我扬手道,“御膳房刚做了些糖水点心送到我宫里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吃甜食,要不要来尝一尝?”
    容望今夜着的是便装,连近侍春喜都未带,只就单独一人前来。
    不过,他虽是在笑,面目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憔悴。
    我倒有些诧异他怎会突然来找我,莫非真的是为了让我品尝点心?
    “我已经用过晚膳,吃不下了。”
    我摇摇头,放下话本,想披衣起身。
    谁知,容望竟将我按回榻上,还随手扯掉我手上拿着的那件外衫,随后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侧,“免礼免礼,你不用起来了,我今夜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容望随手将食盒放回到案边,扣住我的双肩,低声问我,“许清妙,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5、
    我又被容望给问住了。
    他大晚上的不去安寝,跑来兰华苑,居然是问我有没有话要同他说。
    我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奈何容望这番同我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我能瞧见他鼻梁的那粒小痣正在随着烛火轻微跃动,他的气息也轻拂在我的面上,带来丝缕热意。
    我只得难耐地别过头去,想了想才道,“多谢殿下此前送来的那些…那些吃食用品和金银珠宝,只我在宫中一切尚好,殿下送来的东西都是用不上的,下次无须再送了。”
    我不知道容望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专程去向他道谢才前来指责我的。
    毕竟这宫中规矩甚多,我又不懂,说完后便悄悄抬眸看他一眼,想看一看他是何表情。
    容望的表情并不好,他松开我,兀自撇过脸道,“真是个无情无趣的木头性子!可我偏偏却放不下…”
    “殿下?”
    “没什么!”
    听我唤他,容望又缓和了神色,“我前不久因事被母妃禁足,后又病了一段时日,所以一直未能得空过来看你。”
    我点点头。
    “你就不问问我病得如何?”
    容望又不开心,话音拖得老长,像是在同我撒娇。
    但容望又怎会跟我撒娇。
    他向来又不喜我。
    “殿下有太医照顾,定然会无恙的,我不通医术,就算问了也没有用处。”
    我实话实说。
    容望好像明显是被噎了一下,他嘴角抽了抽,长长吐出一口气,方才忍住没有发作,又将话题扯回到我身上道,“你呢,你最近可还好?元灵说你最近在跟着梅若笙学习,他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的,我一切都好。”
    “那便好。元灵还说你近来常在水榭露台种花,种的是什么花?”
    “玉兰。”
    “玉兰?这花不好看,白森森的,了无生气,明个儿我让春喜给你端几盆名贵的棣棠花过来,那是南方专程进贡到皇宫的,可好看了,整座皇宫,只有我母妃和我的殿中才有…”
    “不必了。”
    我望向容望,“我喜白色。玉兰很好。”
    “也罢。”
    容望眼中的光亮灭了,“你喜欢就好。”
    之后,容望又同我絮叨了好多闲话。
    我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暗暗叹气,顺道将被褥拉过至胸口。
    虽我们都是男子,按理是无须在意的,但总归从前我还是对容望有过好感的…此番共处一室,难免心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