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女医生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在事故发生之后,我们看到秦医生对着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实验室发疯时才知道了,他以前藏得很深,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科学疯子呢,谁知道他居然也有恋爱细胞,估计宋医生到死都不知道隔壁办公室的小男孩暗恋自己吧。”
男医生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怪不得聂淮组长和秦医生关系那么差。”
“他们其实以前关系就差,聂淮之前经常来我们研究部接宋医生下班,每次撞上秦医生,他说话都挺阴阳怪气的,我之前还以为他是嫉妒人家年少有为,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说不定当时他就看出来秦医生对他美丽的妻子心怀不轨了,这就叫男人的直觉。”
女医生说着又道:“我以前和宋医生不是很熟,不过也和她说过几次话,感觉她人挺好的,反正很可惜……”
男医生也轻轻叹了口气:“干咱们这行的,就是死亡率比较高,尽早把钱赚够了退休才是正路!”
他们聊了好半天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我,估计他们完全不觉得我能把他们的话听得这么清楚。
不过其实也没关系,因为他们说的内容太复杂了,我压根儿没听懂。
“松小姐,你可以离开了。”女医生将绑在我身上的束缚带解开,为我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外面明亮的光线顿时就倾泻而出。
我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意识在逐渐恢复清明,但总体而言依旧还是晕沉沉的。
审讯室外是一条走廊,和我来时的走廊一模一样,我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时,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大概是因为我头晕得太厉害了,我隐约觉得我脚下的路一会儿左右摇晃,一会儿又变幻扭曲,我突然就想起我被送入胶囊仓之前,阿笙给我的那句提醒。
“......等会儿出门之后,记得往左手边的第三间办公室看,那里有你要找的人......”
我要找的人?
我向左手边看去,我此时恰走到了第三间办公室的门口。
门竟然是半掩着的,我只需要趴在门边,顺着缝隙,就能将门后的一切纳入眼底。
我轻扶住墙,支撑起我摇摇欲坠地身体,努力打起精神望了进去。
只这一眼,我就猛地瞪大了眼睛,正如阿笙所说,我的确看到了我要找的人。
办公室里坐着的那道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秦裕!
房间其实挺大的,里面的家具摆放成了一间小型的会议室。
秦裕和其他研究员一样都穿着白大褂,此时的他正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侧对着我,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脸,在他对面还坐了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西装革履,隐在暗处,看不清面容。
“抱歉,吴先生,我暂时不考虑。”说话的人是秦裕。
他们似乎正在聊着些什么,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心底总觉得奇怪。
吴先生是谁?
伴随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出现,一些没头没尾的内容也从我的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常笙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吴邢,原名不可考证,其现在的名字,取自谐音“无形”。
现今广受支持的无形教会,实际也是由他操控。
也因此,不支持任何宗.教组织的联邦政府,默认了无形教会的发展壮大,甚至有不少社会组织自愿加入教会。
教会认为,只有躯体无形,灵魂才能变得有形,轮廓越清晰的灵魂,越接近永恒,唯有灵魂永恒,方能实现真正的与天地共存的长生,而达成这种永恒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躯体机械化。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秦裕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个,他向来不愿意让我了解和这个世界相关的太多信息。
“公司每年都会招新的研究员,和你同一届进来的,只有你还没有换机械义肢了……秦裕,你说实话,你是对公司的技术有什么不满吗?”吴邢的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年龄。
“不是,”秦裕摇头,“我也是机械义肢的研究人员之一,怎么可能对自己团队开发的东西有不满,一直不更换机械义肢大概是一种执念吧,想看看用我原本的身体能走到哪一步。”
我知道秦裕说的是假话,他就是不喜欢机械义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吴邢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年轻气盛,但你要明白,人的躯体本来就愚蠢而简陋,只有机械才是最完美的,才能走向更长远的道路。”
“虽然公司一直推行机械义肢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我作为公司的老板,也确实坚信这个理念。”
秦裕点头:“吴先生,我明白,我是公司的首席研究员,当然也和公司站在同一条战线。”
吴邢“嗯”了一声,倒也没逼得太紧,他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那个女朋友,我已经知道了。”
秦裕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熟悉他的我依旧看出了他的慌乱,他们聊到我了。
“最近正准备上报,不是有意要隐瞒,是之前不清楚能不能长久。”秦裕解释道。
吴邢有些不置可否:“调查的人不清楚,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情感障碍越严重的患者,被植入记忆的成功率越高,这项公司内部的研究可还没公布出去呢。”
秦裕搭着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擅自使用新技术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只是想试试,没想到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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