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的事情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军官们已经在安排回程的事。
未知的结果让她很不安。
尤其是作为整个事情的亲历者,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被调查。
齐霁有些感慨"你又救了我一次,"
"如果让海伯纳把发现异种的人全部杀了,你大概又要去监狱看我了。"
程怀微的话和那个奇怪的副手,他怎么会不明白,
那些人想借他的手让群众知道贵族在研究异种,造成恐慌。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环环相扣的计划会败在一个军校生手里。
齐霁语气轻松"受伤了吗?"
程怀微下意识摇头。
即将说出口的话被齐霁的突然靠近打断,齐霁靠过来,摘下了她的防护头盔。
冰凉的液体触碰到脸颊的伤口,
药味弥漫。
那里有一道血痕,打斗中被人用刀划破防护面罩,在脸颊留下痕迹。
在齐霁触碰时,程怀微才感觉到疼。
齐霁能想到,程怀微近身搏击时动作有多么流畅,她会用腿压着那人起不了身,徒手夺过威胁她的武器。
她很会打架,对危险感知敏锐,灵活,坚韧……
像天生的军人。
但她不太会照顾自己。
程怀微因为他的靠近,身体紧绷,像是不适应和人挨的这样近,这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但她没有抗拒,低头让齐霁用棉签上药。
头顶的头发被压的软趴趴,脑后散乱的扎成一团。
齐霁动动手,在她不解的视线下,戳了戳那团胡乱扎起的头发。
程怀微不满地按住他的动作,难得带了点窘迫。
齐霁眼中泛笑意,手被程怀微压住,就像交握在一起,透过程怀微的防护手套,温度蔓延到他的掌心。
齐霁突然很平静,什么都不想去想。
但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见过杂交异种?"
"见过。"
程怀微朝后侧了侧脸,齐霁的呼吸离得太近了。
"什么时候?"
齐霁感到几分荒谬,是那些人极力隐瞒的东西,竟然早就人尽皆知的荒谬。
"课改最开始,我们去下城区活动,见过人工饲养的杂交异种。"
程怀微对此印象很深,他们先用药将动物变成没什么攻击力的低级异种,再用它交配,得到的杂交异种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齐霁想到什么,没再问下去。
这样安静的气氛很好,可程怀微不解风情,直接推开他的脸,拉开些距离,
"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不需要调查我吗?"
"你今天一直和其他队友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杂交异种。"
齐霁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
倏地,
程怀微感受到熟悉的波动,
精神识海再次被人访问,只是这次温柔很多,流淌而过的精神力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它只是附着在一口区域,将它包裹住,企图切断和大脑的联系。
齐霁在消除她的记忆。
程怀微的真力蛰伏在旁,静静打量齐霁的精神力。
又一个有实体的精神力。
而且能量更强。
程怀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假装顺从的倒下去。
她听见有人靠近,齐霁跟着离开。
似乎以为她已经昏睡,交谈的地方没有离帐篷很远。
"您怎么来了?"
齐霁看着眼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攥紧拳头。
"小公爵,您太胡来了,实验体被偷的事,您为什么要隐瞒?"
"事情已经解决了,异种是那四个人偷走放进训练场,他们会被送上审判庭。"
齐霁说的毫无感情。
冷漠的语气让程怀微有些陌生。
他说,
实验体?
他们推了那四个学生出来顶罪。
程怀微胸口闷闷的,像雨前的空气沉闷压抑。
她从来没想过齐霁会这样做。
徐振宁被贵族保下,那些因他枉死的生命被一带而过。
所以第二次看到异种,她下意想把它告诉齐霁,他和那些军官,贵族都不一样,会揭露真相,阻止这场悲剧。
可齐霁辜负了她的信任,
他同样是刽子手,只是伪装的更好。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您为什么不能像大公一样果决呢?任何人没资格质疑卡森家族的决定,这四人怎么处决,您应该有自己的决断。"
管家语气带着管教。
齐霁声音很轻"您教育过我,要把卡森家族荣耀看的比生命还要重,我怎么会让异种的事给家族蒙羞。"
"实验已经进行到下一阶段,大公决定将这伟大的成果公开,公爵,这是非常好的一次机会。您可以为这次的试验品造势,大公喜欢有能力的孩子。"
齐霁看着眼前的狂热信徒,没有任何争辩
"您说的是。"
齐霁的顺从让他很满意,管家想起了别的事
"那四人是谁打晕的?她也知道异种的事。"
管家肯定道"是和您走的很近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