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听得双眼发直,脑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不,她拒绝,她不要这样的谢礼!
啊啊啊,这根本是在恩将仇报!
言雨珍惜地把言落月抱在怀里,言干就蹲坐在她旁边。她直到此刻都心有余悸,看向言落月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后怕。
最后还是言干出面推辞:您拿回去给小宝当零嘴吧,您不知道,落月她挑嘴,平时不爱吃这些虫子。
什么,落月不吃虫子?对方语气坚决地当场表态,那她爱吃什么?我现在就拿回去换成鱼虾扇贝不行,不许推辞,这又不是送给你和雨丫头的,这是送给落月的!
直到天边显出暮色,言雨关门谢客,陆续上门送礼的族人们这才离开。
而言雨家的大厅里,已经堆起了小山一般的礼物。
除了小孩子能用上的吃穿物件之外,也不乏下品灵石、低阶法器这样的贵重物品。
注意到言落月好奇打量的目光,言雨轻柔地刮了刮言落月的鼻尖。
等你再长大些就能用了,这些东西,姐姐都给你存着。
言干拉下里屋的门帘,回身两三步,握住言落月的小手,这才长出一口气。
雨姐,今天真是太险了。
我知道。言雨珍惜地摸摸言落月白皙嫩滑的脸蛋,族里人去孵化室看过了,推断出那黄鼬可能之前伤得太重,还没来得及猎食,就失血过多而死,但
但言雨对这个说法,始终是将信将疑。
和其他族人不同,言雨曾亲眼见过言落月周身溢血的模样。
那时候,落月在襁褓上留下的痕迹,和今天那张包被何其相似。
言雨满腹心事,用手抚过言落月的胎发。她忧虑地想道:这个孩子,我真能抚育她健健康康地长大吗?
相对而言,不知道内情的言干就比较开朗。
他捏着言落月嫩生生的小指头,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
我和雨姐都被训斥了一顿,之前拉走我的保叔更是被婶婶们骂得狗血喷头,现在还在家里跪搓衣板呢。据说等长老们醒来后,这事还会再报给长老裁决判罚。
保守估计,他至少要顶半年石头吧。
听到这里,言落月微微睁开眼睛。
今天的意外几乎全由这位族叔而起,现在想来,她也有点后怕。
言落月自己带着背包外挂,有回血丹药吃。但屋子里的其他小龟呢?
要是小龟仔们的反应慢一点,就未必是现在的大团圆结局了。
顶石头?
乌龟本身就擅长负重,这个项目听起来,大概属于某种龟族特色惩罚?
嗯,是啊。言干轻轻地吸了口气,显然见识过类似场面,不过因为是受罚嘛,所以不许用龟壳顶,只许用龟./头顶。
言落月:!!!
什、什么?用什么头顶?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半秒钟后,言落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此头非彼头。
咳,这个嘛
幸好言干没察觉到言落月一瞬间的表情僵硬,仍在继续往下念叨。
不管怎么惩罚都是应该的。幸好妹妹你没事,唉,之前听他们责备我,我心里反而好受些。
那几个没选好笼子的修士跟族里道歉了毕竟也有负责接待检查的族人粗心的缘故,我们也有错。
他们还送了赔罪礼物给你,我看过了,是一只醉仙色储物袋,等你年纪再大一些就能用了。
从今天起,族里会在孵化室周围设下岗哨,白天除了我跟雨姐照顾之外,也会有其他族叔两人一组,轮流值班,再不会出今天这样的岔子
言干的碎碎念声,带着一种白噪音似的魔力。
言落月听着听着,双眼眼皮就下意识地打粘。
她今天过得可谓跌宕起伏,先是干掉了突袭的黄鼬妖兽,随后又要应对族人们一波波的感谢。
眼下,在言干熟悉的小声念叨里,困意不知不觉将言落月包裹其中。
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终于伴随着平稳的呼吸,进入香甜的梦乡。
言干用气声说道:雨姐,妹妹睡着啦。
我知道了。言雨在灯火下捻线,仔细地穿过针孔,里屋最左边的柳木箱子里,放了一本书,你替我把它拿来。
言干依言取来,顺手翻了一翻。
诶,雨姐,这不是
这不是他们每个龟族人的必学功课,修炼的入门功法《龟息功》吗?
言雨飞线如梭,口中不紧不慢地交代道:我知道你爱和落月说话,从明天起,你闲时没事就给落月读读这本书吧。
言干一下子乐了:雨姐,咱们不都是等到五岁,由族里统一开蒙的吗?何况落月才这么丁点大,话都说不全乎。我给她读功法,她也听不懂啊。
言雨瞥他一眼:你自管读罢。
她既然抱了落月回来,就是真心把她当成亲生妹妹将养。
言落月从破壳起,就远比其他小龟更加懂事听话。
今天,她更是让族中其他幼崽化险为夷,间接免去言雨未来数十年的愧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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