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停住打扫的动作,一抬头便看见言干和桑戟齐齐站在自己面前。
两个小伙子笑得十分讨喜,动作也极有眼力劲儿。
他们一个拿过言雨手里的扫帚,一个主动去后屋找到了水盆和抹布,争先恐后地打扫起来。
言干大声道:宗门给我们放了一个月长假,我们就想着先回来看看雨姐!
桑戟紧随其后道:是的。要是雨姐没有什么要忙的,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言雨迷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归元宗探望妹妹。
对对对,雨姐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言雨微微一愣,在心中排了一下族中的日程表。
唔,一个月时间,足够一去一回,似乎是可以的。
仿佛看出了她脸上露出的意动之色,言干迅速煽风点火道:
雨姐,你不能不跟我们去啊,妹妹她都被人拐跑了!
如果说,一开始可能还有点演戏的成分,那说到后来,言干简直声泪俱下。
我们的小二蚱,她才十八岁,还是那么小的一只小龟龟,甚至都没长到水缸缸口那么圆
桑戟不动声色地踹了言干一脚,提醒他说跑偏了。
但与此同时,桑戟自己也不忘暗搓搓地在旁边添油加醋:
咳,妹妹长多大倒是不要紧,只要她心甘情愿,又跟对方两情相悦就好。只是我们看那人长得黑乎乎一片,而且心机极深,非常让人不放心啊!
对,那人耀武扬威!
那人得意忘形!
那家伙对我妹妹动手动脚动翅动尾!
我妹妹,别忘了这也是我妹妹那家伙把翼膀一展,顿时遮天蔽日,日月无光!
哥哥们前一句紧接着后一句,讨伐声堪比急促鼓点,节奏感宛如贯口相声。
一时之间,言雨听得眉头紧蹙,有些挂念,又有些迷惑。
你们说的是谁?
这个形容,她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又非常陌生呢?
桑戟痛心疾首地说道:就是那个,经常跟妹妹一起跟我们寄信的、时不时给我们送来归元宗特产的、在露出蛇子野心真面目前,一直让我们管他叫弟弟的,巫满霜啊!
言干也心痛欲绝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笔友跟你书信往来,或许是意气相投,不知道人家也可能是想做你妹夫啊!
言雨:
言雨温柔而迷惑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我见过满霜,那确实是一个好孩子
言干:!!!
桑戟:!!!
完了,姐姐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倒戈了!
两人趁着打扫院子的功夫,不动声色地移动到角落里,窃窃私语。
桑戟语重心长道:看来,雨姐和妹妹都对他很是满意。
言干喃喃道:我对他很是不满意。
权衡时势,桑戟不甘不愿地发现,在他们这个七零八碎的大家庭里,对方很有可能以三比二的票数胜过自己。
深吸一口气,桑戟自言自语道:要不然,若是妹妹真的喜欢
那他们就只能从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言干就像是一团被戳破漏气的刺豚一样瘪了下来。
妹妹当然是真的喜欢她从小就很喜欢那家伙。
提起这个话题,两个哥哥对视一眼,长长地、无奈地、认命地叹了口气。
言干表情皱成一团,无言地揪住自己的心口:
兄弟,你知道吗,当他说出哥哥们叫我妹夫就好的时候唉,我从没有这样难过的时候。
桑戟用一种沉思的目光,在言干脸上一扫而过。
他慢慢道:兄弟,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当时的心情不那么难过。
言干忙问道:什么方法?
桑戟事先声明:不是什么正经方法。
言干催促道:什么方法??
桑戟再次强调:你用完以后不能杀我。
言干已经快抓着兄弟的领子摇晃了:什么方法!!
桑戟轻咳一声,模仿出和巫满霜当时一模一样、矜持中带着难以掩藏的喜悦的腔调,字正腔圆地说道:
兄弟,咱俩之间就别外道了,其实你直接叫我姐夫就好。
言干:!!!
言干这一刻的表情,就像是天上降下了一道雷霆,骤然劈在了他的头顶。
桑戟把抹布往水盆里一扔,双手叉腰,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真的!你居然真的信了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感觉之前的事没那么郁闷了哈哈哈哈!
言干:
实不相瞒,就在刚刚,桑戟也有些郁闷。
不过,言干既然甘愿牺牲自己,替人间创造新的欢乐,那桑戟现在的心情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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