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起身,他两手拄着桌面,以一个极具压迫性的姿态看着贾青磊。
贾青磊喉结微颤:“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不清楚。”他崩溃的捂着头。
陆行舟一笑:“我们的人到的时候,她还没死,你知道她最后的遗言是什么吗?”
他故作深沉,用着极其阴森的声线:“她说:贾青磊,是贾青磊。”
“不是我!!”贾青磊崩溃至极,他猛地起身,一副要把陆行舟弄死的表情。
“不是你?赵洵的死你在,孟晚案也有你的痕迹,凶器都是手术刀,你说不是你,可证据都指向你。”
“你们……我没杀孟晚!我没杀他,你们警察破案都不讲证据的吗?”他语无伦次。
“你只否认杀了孟晚,没否认杀了赵洵,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陆行舟就是在逼贾青磊,贾青磊在关于赵洵的案件上,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把自己从案子中摘清,可到了孟晚,他就只会反复强调他没有杀人。
一个人不会在面对类似的问题上做出差距如此明显的回复。
如今的差距只能证明一件事,有人在背后帮他捋清了一切有关赵洵案警察会询问到的东西。
而孟晚案,没人教他。
“之前在你家的那套口供,是唐靖西教你的吧?你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陆行舟的追问没有得到回复,贾青磊不说话了,一直盯着桌上的花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好,那我们就这么耗着。”陆行舟坐好,贾青磊忍了半天:
“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爸!我要请律师!”
陆行舟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好,给你找爸爸,给你找律师。”陆行舟起身,他拍了拍陪审员的肩膀:“我先出去。”
陪审员点头,陆行舟起身往审讯室外走,他拉开门,就见江昱坐在单向玻璃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贾青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昱回过神,他非常自觉的起身,准备从陆行舟的眼前消失。
陆行舟咬咬后槽牙,没忍住叫住他:“你等下。”
江昱停下脚步,他回头:“怎么了?”
“我就是担心你。”陆行舟心软,也不想闹太僵。
“可我想帮你。”江昱还是用着之前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
陆行舟听的心里发沉:“你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帮我,没必要非得……让自己那么难受。”
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涌上心头,陆行舟想掩埋,想深盖,却还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行吗?”
陆行舟丢盔卸甲,少有的流露出一丝脆弱,只是这一丝丝的变动,被江昱全部看在眼里。
这种感觉和林溯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他说不清这其中究竟哪里不同。
他不喜欢林溯对他密不透风的保护,却很享受陆行舟这种紧张的目光。
细究起来其实区别不大,前者就好像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易碎的瓷器,后者则是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好。”江昱回答。
“嗯。”陆行舟仍旧兴致不高,他低着头:“我去审骆楷文,你要想看就跟着。”
陆行舟去隔壁审讯室,骆楷文手上铐着手铐,全身上下像没骨头一样靠着椅背。
他和贾青磊不同,他是单纯的嚣张,带着一点痞气。
“贾青磊和孟晚是什么关系?”陆行舟故意不提赵洵,骆楷文有点意外他这个问题。
“不太清楚,男女朋友?”他摇头。
“哦哦,行,那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没有?”陆行舟用着聊家常的语气问他。
“这我哪知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骆楷文完全没有摸清陆行舟的意思。
“他什么都招了,就你们几个杀赵洵的事,唯独这个孟晚吧,他是抵死不认,非说还有个人,是那个人杀的。”陆行舟头疼的捏捏眉心骨:
“你要是知道内情,估计还能捡个便宜,酌情量刑,算你认错态度良好。”
“等等,你说贾青磊他招了?”骆楷文一直没有和贾青磊几人接触,完全摸不清当下的情况:“他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你不用知道,你就庆幸我们是第一次提审你吧,你要是知道有关孟晚案的内情协助破案,主动交代赵洵案的事情经过,也能算你投案自首,后续判个十几年,表现良好你还有机会出来。”
陆行舟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骆楷文摸不着头脑,他原地愣了一会。
“你进来过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就算你不交代,这个刑该判也是照样判,法律不是没有情面的。主动交代的机会还有,你要是不愿意说,无非是我们浪费点时间罢了。”
陆行舟觉得骆楷文身上有戏:“要知道,从犯和主犯的量刑是不同的,别跟自己的未来过不去。”
他的每一句话都模模糊糊,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信息差造成的嫌疑人错误判断往往是破案的关键。
骆楷文咬咬牙,最终开口:
“赵洵的死确实和我们有关,当时我在家,赵洵给我发信息叫我去月牙山,我们哥四个商量了一下,于硕就开车来接的我,我们去了之后,刚进城堡就发现门被反锁,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晕了。”
骆楷文顿了顿,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