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过程很顺利，结束的时间也跟宋锦预料的那样, 刚刚好卡在十点半。
    她跟室友道了别, 说自己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这里等她们答辩了。
    宋锦打了辆车去往程阮的工作室。
    她没有来过, 又有点路痴，到了就近的路口，还是程阮出来接她的。
    这会儿太阳毒辣，程阮给她撑了把伞，“热坏了吧？”
    宋锦摇摇头，跟着她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刚刚进门, 立体空调的凉气就铺面而来。
    入门摆了不少小型雕塑，这间工作室是关于首饰设计的, 她之前也因为对饰品很感兴趣的原因才跟程阮聊得很来。
    “上次送你的那对耳坠还喜欢吗？正好今天会到一批新品, 你再挑些喜欢的拿走。”程阮给她倒了杯果汁, “加了冰块的。”
    宋锦道了声谢，又拒绝了她的提议，“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待会儿还有事情。”
    “跟别人有约了吗？那位初垣总裁？”程阮试探性地问她，目光浅淡。
    她的视线落在宋锦穿着的衬衫上，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系得很严实。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恨不得只穿吊带，但宋锦却把自己捂了起来。
    宋锦拢了拢自己的领口，“只是今天答辩，要穿正装。”
    “反正答辩结束了，你好歹把扣子解一两颗，不然多闷啊。”
    “就这样吧。”宋锦露出一个笑容，想起跟楚逍宁的亲密来。
    因为答辩的原因，她虽然搬去了云湖公馆，但这几天住学校的次数比较多。
    寝室里有人，她也不好穿得暴露，生怕那些的痕迹露出来。
    洗漱的时候室友都在旁边，她穿得也都是高领睡衣，没敢细看自己身上暧昧的红印。
    此刻，她就算再热也不想解扣子。
    她不知道这些印子消去了多少，还明不明显。
    “想好毕业之后的打算了吗？”程阮并没有先带着她参观工作室，反而以知心姐姐的身份问了她些近况。
    “拿到初垣的转正offer了，以后就在初垣长期发展了。”
    “挺好的，大公司发展前景确实好。”程阮叹口气，“我还想着你对饰品那么感兴趣，要是肯来我工作室上班就好了，看来是不行了。”
    “爱好怎么能当工作呢，上班是要创造价值的。”
    程阮稍稍惊讶地看她一眼，“你这话简直被资本家腌入味儿了。”
    宋锦笑而不语。
    “以后常联系。”程阮带着她往展柜的方向走，“毕竟我很认可你的审美，每次出新品都得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这应该要找专业人士鉴定吧？”
    程阮解释，“消费者需要摆在首要位置啊。”
    工作室并不算大，但装潢格外精致华丽，很符合程阮以往的形象。
    “程阮姐，我想给你说一个好消息。”
    虽然残忍又刻意，但宋锦觉得自己不得不开口。
    “什么好消息？”程阮闻言，脸上的笑容多了些。
    “我谈恋爱了。”宋锦说。
    程阮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很快便收敛了。
    她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恭喜你。”
    “我知道，你会为我开心的。”宋锦又把视线落在工作室，“你的工作室真的很漂亮。”
    “是楚逍宁吗？”程阮念出了名字。
    “对，是她。”宋锦没有犹豫地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程阮皱了皱眉，“你有考虑过以后吗？”
    程阮话里的意思宋锦心知肚明。
    两个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之前宋锦有暗示过这些来表明自己跟程阮之间的不适合。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一辈子这么短，总要先过好当下。”
    程阮看了她好久，对于她的一反常态只是无奈地笑笑。
    “程阮姐，谢谢你让我来参观。”宋锦看了眼时间，她逗留得已经够久。
    程阮看出她想要离开的意图，“我送你吧，你要去哪儿？”
    “可能要回学校，你不用送我了，外面天热，来回跑也麻烦。”宋锦独自往外走。
    程阮拿着车钥匙跟了过来，“找个钥匙的功夫你就走了，溜得这么快急着去约会啊？”
    她把宋锦带到车前，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送你，最后一次。”
    宋锦看她一眼，还是上了车。
    -
    知道今天是宋锦的答辩时间，楚逍宁特意把安排往后推了推。
    她只收到了八点的开始时间，其余的就没有了。
    九点的时候，楚逍宁的车子就开往了学校。
    为了避免那辆迈巴赫被认出来的尴尬，她还换了辆suv。
    她的车子在学校停车场停着，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用于答辩的那栋教学楼里，偶尔有几个学生成群结队的走出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论文。
    十点多的时候，楚逍宁没能等来宋锦的消息，她把车牌号发给了宋锦，怕是结束了找不到自己。
    但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楚逍宁又怕打电话会影响她的答辩，所以只能坐在车子上等。
    直到将近十二点，她依旧没能收到宋锦的消息。
    她给楚筱筱打了个电话。
    ——“姐？干嘛？我在自习室复习啊！”楚筱筱先是用气音说着话，伴随着细微的走路声，说话才正常，“你今天没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