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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因为沈知澜奏曲时,忍不住想起曲子的出处,就是纵横肆意的江湖,他看过那么多风景,那么多写意风流的人物,奏曲时难免带了出来。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沈知汝站在门口,情不自禁的鼓掌。
    “奏的好,当真奏的好。”她总算明白自己合奏过那么次,到底欠缺在什么地方,缺的就是那份感悟,没有感悟,曲子就是曲子,不能直击人心。
    “下次汇报演出,要是你两合奏就好了。”她不禁遗憾说道。
    “可是我要当主持人,不能上台表演,腾不开手啊。”沈知澜想了想,他负责把控全局调整进度,哪儿有时间上台呢?只能遗憾推脱掉这个提议了。
    “是喔,那只能私下练着玩了。”沈知汝也觉得遗憾,这么好的曲子,可惜外人不能听到了。
    “没关系,汝汝你可以加把劲练好啊,我很看好你喔。”秦茂璃嬉笑着,一把搂住沈知汝的肩头,“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怕白跑一趟,不能练曲。”
    “那你今天注定要白跑了。”沈知汝摊开手心,“我是不小心划到手,这才提前回家的。”她白皙的掌心上,缠了一圈白布,还有一点血丝浸出来。
    秦茂璃惊呼一声,接过她的手掌仔细看,沈知汝反手握住,“没事,是我拿药材时不小心划伤了,不然也不会提前回家。”当真是倒霉,幸好伤口不严重,上了药多养几天就好了。
    “姐姐这几天别沾水,有事就叫我,我来做。”见到姐姐的手伤,沈知澜当即出言包揽了杂务。
    “知道啦知道啦,只是这几天练不了琴,辛苦璃璃一趟了。”
    秦茂璃摇头,“我没什么,你的伤口要紧。”她看着沈知澜开始前前后后搬动琴架和古琴,“就是觉得,你弟人真好。”
    “啊?好在哪儿?”沈知汝被说的摸不着头脑。
    “听到你手不方便,立刻包揽了杂务,这还不好吗?我哥哥可不会这么主动。”
    “可我家的人都这样啊,一个人不方便,其余的会主动帮忙,不需要刻意提起。”沈知汝拍肩,“如果想要对方帮手,那就主动说出来,多来几次,慢慢就有默契了,家人嘛,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互相帮助的。”
    秦茂璃心想,是应该,但少见,这样和睦的家庭,当真少有。
    第154章
    因着姐姐手上不好,沈知澜一直注意着不要让她沾水,好把伤口尽快养好,并且劝她要不然休息几天,伤口长好了再继续学急救。沈知汝想了想,“算了,我不动手就是,要是我不去,徽宜徽琳她们两姐妹不自在,也没个熟人。”
    “好罢,既然这样,姐要记得先照顾好自己的手。”他明白姐姐想陪小伙伴的心理,只好随她去了。
    不过姐姐平日确实喜欢跟小伙伴一起出入,他也一样。
    这日,急救小班第一次结业,很多孩子学完课程收获良多,跟先生挥手道别,他们各自的长辈也来送别。
    王凝香看着他们,倒也觉得这种活动有意义,很多突发疾病是来不及请大夫的,或是错过最佳救助时间,如果家人懂些简单急救,至少可以延长救治时间。
    沈知澜过来接姐姐,正好看到过来借孙辈的韩相。
    韩相没穿那身象征品阶的官服,仅仅是一身简单的袍服,抛开他的气势而言,他现在很像含饴弄孙的老者,褪去峥嵘和光辉,只有平静和温厚。
    听说韩相出身一般,早年家中仅有几亩薄田为生,但是韩相天赋出众,愣是靠着天赋杀出重围,一路登顶,这才有如今的荣耀。不过即使如此,韩相也一贯以贫寒教育家中子弟,要让他们爱惜家中物资,物尽其用不得浪费。
    沈知澜盯着韩相放飞思维,没想到韩相似有所觉,回首一见是他,就主动走了过来。
    沈知澜连忙打起精神,问安请示。
    “还没问过你,最近功课如何?”
    沈知澜恍惚想起有些日子没去交字帖了,忙说功课他日日都在做,只是忘了交,改日就上门请教。
    韩相很满意,练字不光是练书法,更是练心境,所谓平心静气,就是如此。
    他听说了日前发生的事,拿捏不好该怎么开口,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来。
    “陪我散散步吧。”
    韩相开口,他没有不听的道理,于是落后两步,跟在韩相身后,两人聊起这次急救小班的事,等气氛正好,韩相才道,“你爹临行前专门到我府上拜会过,说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你。”
    沈知澜微笑,哪儿用的上?爹就是爱操心,他衣食无忧,生活自如,并不需要特殊照顾。
    “生活上无忧,不代表心内也无忧罢?”韩相道,“他把你的困惑都说了,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
    沈知澜愣了一愣,才想起那次月下谈心,他倾吐了疑惑,没想到爹不能解答,于是给自己找来个外援。
    他有些羞郝,“爹真是……怎么拿我的小事来打扰韩爷爷的大事呢?”
    韩相笑的畅快,“引导后辈,任何时候都不是小事啊,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吧。”他沉吟道,“我先给你讲个少年的故事罢。”
    沈知澜表示洗耳恭听。
    从前有个少年家中贫困,只靠着几亩薄田维持生计,田地就是他们全家的希望,而少年发觉,光靠种地,一辈子都会这么贫困,于是一心想要往上爬。这时恰好遇到大旱,田地里没了收成,全家人没了粮食,只能把田地抵押给当地地主,换取活路。地主拿走他们一半的地,又对剩下一半起了心思,于是跟当地官绅勾结,说借给他们十斗米必须要还一倍,用这个借口把剩下一半也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