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报复一下?
沈知澜觑着他们越来越近,越发密集,给对面周朗打个信号,两人一起抬手,唰!麻绳绷直,立刻就绊倒马腿。
后面的人没想到会急刹车,再想拉缰绳也来不及了,哗啦啦,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前赴后继的倒了。
周朗看着惊讶,他们不过是拿着一根麻神,居然一口气绊倒这么多人!
“愣着干嘛,快捆人啊!”沈知澜催他,“手脚都要捆上。”
周朗手忙脚乱的开始捆人,可是他们出来的急,根本没带多少麻绳,能捆住着一百多号人么?
沈知澜给出了个馊主意,“拿他们的裤腰带捆手,裤子脱下来,捆脚!”
好毒,但是他喜欢!周朗手脚颇快,连忙把人捆上。
人群里响起哀求声,“公子,当初你被绑了,我们哥俩可没有折辱你,至少,至少对我高抬贵手吧!”
沈知澜一看,原来竟是胖高个,此刻狼狈不堪,低声哀求。
胖高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此刻他才是阶下囚,怎么好提别人不想被知晓的事呢。谁愿意狼狈被宣扬。
“你说的有理,当初你俩确实还行。”沈知澜听了这话,反而思考起来,二人确实没有故意折磨。
底下人连忙送来一副手枷,“用这个,这个好。”
专物专用么!
胖高个心满意足了,只要不扯腰带就行。
他们被穿成一串,挨个挨个的押送,突然,胖高个挨了一脚,摔个狗吃屎。
他身后,周朗若无其事的收回脚,掸掸灰,望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
这些人也不知道该押送到哪儿去,只能暂时送回宗令府,等天亮后再做决策。
沈岩亲自出门来接应他们,看到一长串的俘虏,简直合不拢嘴。乖乖,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厉害了。
他挨个检查俘虏,在队伍的末尾停下脚步,神色复杂。他低头,对方抬头,同时看清彼此面容。
堂堂亲王,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如何不让人唏嘘呢?
褚郡王靠在墙上,气若游丝,还有点破罐破摔,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差嘛!?也别挣扎了。
“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伤口,止血。”沈知澜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岩猛一回头,见沈知澜冲他颔首,就明白他早认出褚郡王了。
只是给褚郡王保留最后的一点体面而已。
沈岩突然想,澜哥儿宽容柔和,该紧的紧,该放的放,年纪轻轻挤明白这些,也难怪父王看重他。
*
天光大亮后,看着街面上没有动静,沈岩这才准备上朝,一夜混乱,人心惶惶,正是需要安抚的时刻。
他赶到宗人府时,宗令还在大发雷霆,“怎么会找不到人?找不到是几个意思?城门口说没见到人,你们又说没追到人,难道人长了翅膀,从空中飞走了?”
“还是这都是你们无能的托词?”
“现在,立刻,出去找人!”
宗令化身喷火暴龙,暴戾十足,连沈岩这亲子都不敢搭话,唯有唯唯诺诺,不停点头。
“你先别说话,我先把事情吩咐完。”宗令见到沈岩,也是头也没抬。
沈岩乖乖等着,毕竟父王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忙。
宗令一口气忙了半个时辰,把所有问题都理顺,才有时间歇口气,喝点水,同时询问沈岩的来意。
沈岩老实说,昨晚还有青花教残部作乱,意图纵火,危害百姓,都被他们拿下了。
“干的不错,原来这事是你们做的。”宗令难得听到个好消息,露出笑脸。“等着吧,等事情忙完了,给你们论功行赏。”
赏不赏的,都是后来的事,再说吧,沈岩凑近了,小声说,“另外,这些残部里还有褚郡王,也被我们拿下了。”
噗,沈岩被亲爹喷了一脸的茶水。
咋了,现在不能叫郡王,要叫庶人么?沈岩一呆。
宗令连连咳嗽,好不容易喘过气,连忙让他从头到尾,老实交代。
听到就这么凭着一根绳子,绊倒几十个人,还绊倒最要紧的目标后,宗令叹气,“你啊,傻人有傻福!”
人在家中,功劳天降,这运气,找谁说理去?!
*
青花教一举成擒,捉拿余部,肃清叛乱,都是需要时间来处理的事,而这些都暂时跟沈知澜无关。
他只需要安静呆在家里,享受亲人的嘘寒问暖,美食佳肴。
要么别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到家看着熟悉的东西景色,浑身舒畅,再快乐不过。
而且还不用上学!嘿嘿。这不是作为学生,最大的快乐?
街面上,还是混乱过几日的,老百姓关紧家门,生怕当了被殃及的池鱼。只是还需要吃喝,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幸好路行止反应快,及时找人维持秩序,才免得生乱。
现在,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也有商家开始恢复营业。
风波过去,总要回归生活的。
沈知澜馋了,想吃一家酒楼的咸豆黄,沈齐如今对自家孩子一呼百应,别管想吃什么,买买买。
沈知澜品着咸豆黄,哎呀就是这口,咸香酥脆,口味上佳。他正吃的开心,就见过迈步进酒楼的沈与钰,还搀扶着一位老人。
两人一别,之后还碰面诉说过彼此到底情况,但也是三日前,沈知澜当真是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