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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斑驳的光影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一路铺开,白犬的尾巴在干爽都风中摇晃,蓬松得像是河畔的芦苇。
    犬科动物的肉垫踩在碎石铺成的路面,一路清晰无声,细小的石子在地上翻滚,摩擦着鞋底。
    睡醒的九喇嘛从「玉犬」的脊背上翻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打呼噜,背后的九条尾巴晃悠个不停。
    宇智波神奈老远就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宇智波斑和他身后的伏黑惠。
    当宇智波神奈的「玉犬·白」出现在视线里的时间,伏黑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翠绿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晃神。
    发梢支棱的少年才碎石铺成的路面蹲了下来,白色的「玉犬」晃晃芦苇似的尾巴,抬头看看宇智波神奈,明亮的双眼眨巴眨巴。
    宇智波神奈两手抄在口袋里,朝伏黑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快去。”
    白色的大狗一路摇着尾巴溜达到了伏黑惠面前,抬起头来的时候,伏黑惠的手便很自觉地放到了他的头上,抚摸着「玉犬」用影子构筑出来的毛毛。
    伏黑惠是忠实的狗派,喜欢的动物是狗,式神是狗,本人也非常讨狗狗喜欢,哪怕对方是别人的「玉犬」。
    “你不是我的「玉犬」。”
    伏黑惠垂眼,看着手底下的白犬,轻声开口。
    他的「玉犬·白」已经没有了。
    “汪呜。”白色的大狗晃晃脑袋,眨眨眼睛。
    “不哦。”风里突然响起女孩的嗓音。
    “你见过会死去的影子吗?”宇智波神奈说。
    伏黑惠顿了顿。
    “影子是无处不在的东西。”
    “从你出生开始,它们便存在了。”宇智波神奈说,“他们是你的影子,只要活着,影子就不会消失。”
    “你已经呼唤过他们一次了,为什么不试着再一次呼唤他们?”
    枝梢的叶片被太阳的光辉染得金黄璀璨,洁白的云朵在蔚蓝的大气舒展卷曲,霜雪一样洁白的发丝被秋日的风吹开。
    “用连接你们的影子。”
    古老的山风穿过山林,呼唤奔腾的树海,过往像是从时间的另一端流淌过来。
    这是两代「十种影法术」术师跨越四百年时间的一次对话。
    伏黑惠看着咧开嘴巴的「玉犬·白」,轻轻垂下细长的眼睫。
    狗子掉过头,迈开四肢,柔软的肉垫拍打着冰凉的石板,蓬松的尾巴一路晃悠到宇智波神奈面前,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他的脑袋,白色的身体融化成黑色的墨水,跌回了冰冷是影子里,连同黑色的「玉犬」。
    伏黑惠顿了顿,朝宇智波神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明白了。”
    他想要再见到他的「玉犬」和「大蛇」。
    男孩的背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宇智波神奈打了个哈欠,仰起头,视线穿过层层迭迭的枝丫迭起的缝隙,窥见苍蓝的天穹。
    她捏着她伯父的衣袖,轻轻摇晃了两下,斑驳的光影落满了小半张脸,轻轻嘟囔两声,像是猫咪在太阳底下打呼噜,“天气真好呀。”
    宇智波斑抬头,在亮眼的日光里眯起眼睛,好一会儿突然抬手,在宇智波神奈的发顶上摸了两下,柔软的发丝被日光烫得暖和。
    宇智波神奈蹭了蹭她伯父的掌心,舒服地眯起眼睛,表情温顺得像是一只家养的猫。
    ……
    高专接待室所在的建筑物塌了没多久,禅院直毘人顺利捡到了他的傻逼儿子禅院直哉和他弟弟禅院扇。
    宇智波斑下手不轻,这俩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按照自然康复的速度,怕是得好几个月下不来床,伤势痊愈后多半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权衡利弊以及斟酌宇智波神奈的态度之后,禅院直毘人最后还是带着人去找家入硝子。
    禅院直哉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受到五条悟的影响,到京都念过几年的高专,在每年一度的交流会中和学生时代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打过照面。
    这个家伙是个肉眼可见的烂人,术师过得去,人品不咋地,早些时候就因为挑衅过家入硝子,结果差点被夏油杰放出来的咒灵咬掉脑袋,如果不是负责老师插手,他能被夏油杰当街当个四分之三死。
    老实说,家入硝子对这个人非常没有好感,现下没有收到任务指令,东京咒术高专唯一的校医非常想对这两个家伙见死不救。
    禅院直毘人叹了口气,咂咂嘴儿,往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放在家入硝子的桌子上。
    黑眼圈浓重的美人轻轻笑出声来,顺手拽开椅子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盒烟。
    火星子在浓郁的烟雾之中亮了起来,家入硝子叼着烟,笑得懒懒散散,“你这是在贿赂我啊,禅院家主大人。”
    禅院直毘人又掏了一瓶酒出来。
    同样是酒鬼,禅院直毘人多少能理解一点家入硝子的爱好。
    慢吞吞地吸完一支烟,家入硝子见好收好,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拿出一双医用手套套在手上。
    “下手的人干脆利落。”家入硝子看着支架床上的叔侄两个人,没带点什么情绪地叹气,“骨头断的很彻底。”
    禅院直毘人:“……”
    可不是嘛,好歹是宇智波斑打的。
    简单的治疗过去之后,禅院直哉的意识悠悠转醒,回头就看到丢了一只手臂的他爹端着酒瓶子,和家入硝子坐在里床边不远的沙发上你一杯我一瓶喝得忘乎所以,半点没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