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发明出一种囊括人体全部营养所需的药丸,直接把一日三餐都省掉。好不好吃,喜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才要试呀!”黑羽快斗夹了一小块煎饼放到他盘子里,又盛了一小碗面放在他面前,“每样都尝一点,总会找到喜欢的。”
于是工藤新一在他献宝似的投喂下,咬一口这个,又尝一口那个,华丽丽地吃撑了,浑身瘫软着窝在沙发上,小猫似的任由黑羽快斗轻柔地按摩着他鼓胀的胃部。
“快斗,”他侧头看向正一脸认真地对他进行胃部按摩的人,诚恳地建议道,“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商量?”黑羽快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我保证不论遇到喜欢或是不喜欢的,都一定老实告诉你。可我们能不能分散一下,每天尝试一两样就好,这样也太浪费了。”
而且,也太辛苦了,那么多东西,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
“好,”黑羽快斗垂下眼,按揉着手下被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吃得太多对他的胃反而是一种负担,“是我太着急了。”
“不过真的很好吃,”工藤新一最讨厌看见他这副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模样。
他侧身环住了他的脖颈,双腿抬起横放在沙发上。小臂微微用力,将他的头固定在只能看着自己的位置,“而且你怎么会做那么多东西,是专门学过吗?”
“嗯,”黑羽快斗从善如流地将他揽进怀里,“学过一段时间。”
“你的技能可真多。”工藤新一不乏赞叹地调侃道。
做怪盗的时候搅弄风云,闹得全日本的警察都不得安生;读了刑侦,就开了侦探事务所,能和服部共事这么久,想来做的一定很好;做护理的时候,细致得连专业护士都甘拜下风;现在连料理也做得这么好,连很多有名的餐饮店都比不上。
“技多不压身嘛,”黑羽快斗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毫不谦逊地自我夸耀道:“而且谁让我天赋异禀呢,什么都一学就会。”
工藤新一被这样不要脸的自夸行为逗得“扑哧”笑了出来,轻挑起眉毛半是调侃半是嗔怪地吐槽道:“自大狂。”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眼神却早已暴露了侦探内心最真实的思绪。
他的右手覆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目光追随着指尖描摹着怪盗脸上的每一寸细节,神色专注到近乎迷恋。
是啊,他的快斗这样好。
无论什么都能学会,想做的事也总能做好。又聪明,又善良,讲道理,重情义,风流潇洒又诙谐幽默,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工藤新一只觉得他合该得到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哪怕倾尽自己全部的爱,他都犹嫌不足。
“是因为我吗?”半晌,工藤新一悄然开口。
无论刑侦,还是料理,都是因为我吗?
黑羽快斗轻握住他肆意游走的手,在掌心落下细密的轻吻,炙热的气息打在手心的嫩肉上,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是。”
他没有回避,目光坦诚地直视着他,“其实刚开始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还能找到你,如果上天能给我这样的幸运,总要有一个人会做饭吧,毕竟……”他嘴角勾起一丝调侃的意味,“名侦探一看就是厨房毁灭者一样的存在。”
工藤新一脸颊微微发红,将酥痒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侧头嘟囔着,“啰嗦。”
黑羽快斗轻笑了一声,伸手拂开他额间的碎发,落下一记轻吻,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做料理的时候,是少有能让我平静下来的时候,所以也就越学越多。”
至于,他是因为厨房外有一个等着他吃饭的人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才能短暂的平静下来,代价往往是清醒后成倍袭来的失落和孤单,这样的事,他不会说,工藤新一也不必知道。
可他不说,并不代表工藤新一不会猜到,只是已经过去的事,他虽然想要知道,却也并不打算追根究底地盘问下去。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他重新环上黑羽快斗的脖颈,将他一点一点拉向自己的方向,眼里盛放着诱人的情意,明知故问地在他唇边吐露着暧昧的气息,“快斗会一辈子都给我做好吃的料理吗?”
这样直白的引诱几乎瞬间摄取了黑羽快斗的全部心神,澄蓝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来,低头轻啄着眼前的红唇。只是他进一点,那片水润就退一点,让他如隔靴搔痒般心痒难耐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发自本能地追逐着。
直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退无可退的猎物终于完全落入了猎人的手心,被点点挑起又未予满足的情欲排山倒海般发作起来。工藤新一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正在被人吞吃入腹的羔羊,区别只在于,他是主动将自己送上了黑羽快斗的餐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工藤新一难耐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微张的嘴唇被蹂躏得有些红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晶亮的津液。
真是难为他这时候还惦记着自己的回答。黑羽快斗在他吸吮出一块斑驳的红迹,似是在惩罚他的分心。
虔诚的誓言落在暧昧的空气里,一字一句尽是缠绵的气息。
“当然。”
“这一辈子,我都会为你做好吃的料理,只要新一想吃的,我都会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