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有意思。”他走到墙边停下,果然有几处地方的砖块比旁的地方光滑一些,“居然有人做生意把客人往外拦。”
“嗯。”黑羽快斗跟着停下了脚步,“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开着玩的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工藤新一意识到他话里潜藏的意思,眉心微微皱起,“你进去过?”
黑羽快斗低头轻笑了一声,拉了拉他的手,离开了那堵奇怪的墙面。
“只是一次意外。”他面色平和地看着前方,“我喝醉了,回家的时候走不稳路,正扶着墙休息,刚巧有人开门,我就撞进去了。”
手上突然被一股力气拉扯住,身旁的人骤然停了下来,眉心的结缠得更深。
“你……经常喝醉吗?”
他转过身,略微蹲下,平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挑起轻佻的幅度,“怎么,名侦探是怕我……酒后乱性吗?”
工藤新一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有那一次。”他识趣地收敛起戏谑的神色,直起身轻捏着他的手晃了晃,“真的,那之后我再也没碰过酒了。”
“以后也不许碰。”他神色严肃地警告道,语气十分坚决。
“好。”
其实不必他说,黑羽快斗也不会再碰酒了。
自从醒来发现自己手腕上遍布的血痕后,他就再没碰过一滴酒了。
“那边有一个很大的超市,”他继续履行起自己导游的职责,指了指对面街道转角处一块硕大灰扑的蓝色招牌,“我买菜什么的,都会来这里。”
说罢又转而指向旁边一家可爱的粉色小店,“隔壁就是由川小姐工作的甜品店。”
“新一想进去看看吗?”
工藤新一有些纠结。
他其实哪里都想去看看,不管是公园、超市、甜品店,甚至那家神秘的酒吧。好像每错过一个角落,就错过了一块名为黑羽快斗的碎片。
别心急。
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以压制自己那份过度迫切的探索欲。
“先去公园看看吧。”相比起室内,他现在总是愿意待在外面的。
公园果然离得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穿过十字路口正对着一个空旷的圆形广场,喷泉在广场中央安静地沉睡着,等待夜幕的唤醒。结伴的老人在座椅上闲聊着街坊的八卦,几只鸽子忙碌地啄着冷硬的地面,企图找到残余的饲料。
不等他们走近,正满地啄食的鸽子就哗地扑腾开了翅膀,聚拢在他们脚下。有一只胆子大些的,直接停在了黑羽快斗的肩上。
工藤新一饶有兴致地看着黑羽快斗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饲料往地上撒去,又剩了几颗拈在指尖,精准投喂起自己肩头的鸽子。
他双手环在胸前,神态悠闲地调侃道:“还是这么招鸽子喜欢啊。”
黑羽快斗笑了笑,手指亲昵地在鸽喙上勾弄了几下,“我有时候会过来,给他们放一些饲料。”
说罢又从衣兜里抓出一小把饲料,往工藤新一的方向递了递,“你试试。”
工藤新一摊开手掌,将饲料接在掌心,任由黑羽快斗抓着他的手腕,将肩上的鸽子引进他的手里。
小巧的鸽子立在他的手上,羽翼雪白,脑袋一点一点地,啄食着手心里的饲料,眼睛是透亮的红色。
工藤新一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怎么了?”黑羽快斗似乎也被他的笑声感染了,嘴角不自觉勾起愉悦地弧度。
“我想起了那只鸽子。”他有些怀念地数落起那只被他捡回家的鸽子,“也是一样的贪吃。”
“它要是听到名侦探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黑羽快斗松开工藤新一的手腕,轻轻抚摸着鸽身细腻光滑的羽翼,“它可是兢兢业业地一直陪着名侦探呢。”
“陪?”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眸色锋锐而戏谑,“不是监视?”
“怎么能说是监视呢。”黑羽快斗立刻大喊冤枉,“只是见不到名侦探的时候,解一解相思之苦罢了。”
得了吧。
工藤新一浅浅翻了一个白眼,回头继续逗弄着手里的鸽子。
我看你就是成天盘算着下一次作案能伪装成我身边的哪个人。
“那些鸽子现在还在吗?”
“大部分都放生了。”黑羽快斗把鸽子移到自己微曲的食指上,稍一抬手,它就颇通灵性地飞了出去,“还剩了几只,放在寺井爷爷那儿养着。”
说罢回头补充道,“寺井爷爷是家里的管家,从小看我长大的。”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了。
工藤新一将手里的饲料洒到了鸽群里。
他知道快斗很小就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想来这位寺井爷爷,就是陪他最久的人了。
还好,至少受伤的时候,家里总还有个人照顾。他当怪盗基德的时候一定受过不少伤,又总是独来独……
不对。
工藤新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那位爷爷,该不会就是你的助手吧。”
“是啊。”黑羽快斗抽出两张湿巾,仔细地把两人的手擦拭干净,“好几次计划都多亏了寺井爷爷帮忙呢。”
他们继续往公园深处走去。
“那位爷爷,现在还在东京吗?”
“嗯,就住在我从前的家里。”黑羽快斗重新握住他的手,接着说道:“我和爸妈都搬出来了,但寺井爷爷说他住惯了,不愿意跟着爸妈搬去新家,就一直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