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矢仕凛偏偏是调岗职能考虑不该优先的大阪而不是别的道府县,怎么可能是纯粹的巧合。他非常怀疑搞情报的老狐狸做什么决定都是别有深意此时用不上也会在之后用上,八成他被调来这里就是因为这边有个和贝姐有仇的东翼。啊那可不巧了,背后的手只要轻轻一推,就有人替朗姆计较贝尔摩德究竟想干什么。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东翼和他一样都只是被.操纵者罢了。
棋子何苦为难棋子呀……
可惜他不可能把这交错在他身上的线全部展示给东翼看。继续扮演一无所知的废物在现在也已经是危险的选项了,该饰演知道多少的人、表现怎样的态度都得仔细斟酌。
远处的善意救不到他,远处的恶意同样,相比之下似乎是眼前的事情比较危急,但现在距离大人物的秋后算账可等不了一个夏天。
他在短暂的沉默里把现状飞快翻过一遍,最终只是倚着墙叹气:“我帮不上忙。我知道的只有她的某个落脚点。”
但对组织成员来说这样会让他人知道的落脚点根本只是幌子,谁会去这种地方伏击就是傻子。
“她现在在在哪,在做什么,我一无所知。”
拜托,那可是组织头号神秘主义者。
“你最好没有指望能用我引她注意。”早矢仕凛顿了一下才继续,“你去找情报商买套方案都比找我靠谱,也比你的那个情报员朋友靠谱。”
嘿,那位情报员显然为朗姆服务。可惜,仅仅在暗杀方面有特长的东翼似乎没有察觉,又或者只是不在意?类似于只要能帮助他完成复仇无所谓过程中是否被利用?
那还真是够讲情义的。
被早矢仕凛腹诽的对象皱起眉,显然开始烦躁了,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突然暴起把他敲晕掳走。
这可不行。
早矢仕掀眼看看他,又把视线挪向普锐斯,忽然道:“相比之下你才是那个不想被警察看到的人吧,那你该感谢我把他们引开才对。小孩子和家长打报告还是太麻烦了。”
东翼嗤了一声:“那你这么亲近他们?你还真‘喜欢’警察啊。”
“这种时候确实很好用吧。”他回道,表现得像是亲近警察的孩子只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但没等东翼嘲讽什么,他晃了晃仍然揣在兜里的左手,连带着外衫也跟着扇动,像鳐鱼的胸鳍,“顺便一提,你的车底有个危险物品,绝对会引来警察的那种。”
嗯,而引爆器被他捏在左手,随时可以按下去——这听起来有些坏,早矢仕凛下意识撇了下嘴。
东翼沉默了几秒,也把手放进口袋:“你觉得我会在乎车?”
早矢仕这回没有反问,只是轻飘飘回了一声“对啊”。
喔可能这就是重情义的代价吧,轻易就能找到可以被利用的弱点,无论是从某人那里继承来的车还是被照护着的也许无辜的亲族,都很适合威胁。
相比之下他被找到的竟然只有走太近的小朋友们吗?偏偏还都是警察家的,东翼这种老派极道作风的还真不会去动他们俩。
用阿狗来威胁他说不定还更有效一点。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听到东翼问道:“但你看起来不像不打算参与的样子。”
唔有这么明显?
早矢仕凛看了他两眼,耸了下肩,没有正面回答。
气氛在此时似乎已趋向和睦,接下来随便谈点什么就好结束话题,他也好按照计划送出点真正有价值的、至少对他有利的消息。
然而他的计划被突发事件打断,东翼在觉察他表露的惊愕时即刻扭头,正对上对街投来的目光。
这位资历尚浅的代号成员啧了一声,嘟囔起来。
“什么啊,苏格兰也来插一脚。”
这可真是噩耗,早矢仕凛想。
他没预料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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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萩原研二抬肩把手机夹住,边赶路边翻阅刚刚从传真机里吐出来的数据,“足够证明这位来自美国的安德烈先生并不是单纯的游客的证据。嗯?当然是从‘匿名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情报贩子什么的我可不知道耶。”
他语气轻松地和通话那头的幼驯染对话,把那几张纸卷起插进西服口袋,终于空出的手将手机换了一边耳朵贴,又扯了扯原本那侧被手机和碎头发弄得有些发痒的地方,看起来就像跑业务中途发现资料漏印所以急忙出来找便利店补救的普通业务员。
而且还是靠长相就能成为业务部top的那种业务员。
这未尝不是一种天然的伪装。
实际身份是警察的萩原先生今天本该在办公室坐班的,但做大事总是要牺牲一点什么的——比如警视厅食堂难得一见的绝赞火腿土豆派。
唉,他亲爱的幼驯染拒绝为他争取打包,他非常痛心。
啊不过针对这件事的抱怨等见面再开始也来得及,现在他有别的事要忙。
萩原研二歪了歪头,听着通讯那头的唠叨,终于忍不住装模作样念起“啊这边的信号好像不太好啊我先挂了”,按断通讯之后抒出一口气。
自两年前第一次收到那个所谓中转人的消息,他就想过借用非官面的力量去找线索了,虽然连班长都说这太乱来了。
明明这种方法会比较有效嘛。
虽然现在想起被所有人评价只把才能用在女孩子身上很可惜还是会觉得很冤,但这次也确实得认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