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在这里吧。
“我可没这么说哦。”
“那什么!”早矢仕凛及时地插入话题,引来注意之后的半句话干巴巴,“我去问问看侦探?或者警察?”
苏格兰总算想起来松手了,基安蒂则撇了撇嘴,又忽然扬起唇。
“问啊,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申辩吗?答案足够有趣的话我就当你是清白,不然我就要找别的乐子了。”
她说完这句,搭在乐器包上的手指交替敲着,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所谓的乐子是给他一枪。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基安蒂,而且是今天没能顺利开枪的基安蒂。
不过这是真的怀疑他还是只是在开玩笑啊?
他很有些迟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思考着回答什么才算有趣的申辩,“我对组织忠心耿耿你又不是琴酒怎么能这样对我”?还是“交好侦探的事怎么能算有二心啊人波本也是私家侦探啊”?
好在苏格兰只靠一句话又引走了基安蒂的注意力:“没能扣下扳机这么不爽的吗?”
“你再多说一句那颗子弹就喂给你。”
苏格兰随意地做出投降的姿态,扬眉耸肩,神情动作实在是有够轻松的,但看在他这一通操作肯定不是要害他的份上,早矢仕凛选择了原谅。
他最终没能来得及说什么可乐的话,警方总算开始放无关者离开了,姑且算是清白的他们仨也终于有机会离开了。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苏格兰笑着朝他点头,基安蒂则好心情地朝他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呆呆傻傻的是挺讨喜的。”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
早矢仕凛木着脸,目送被再度出现的伊达航确认可以离开的两位同事远去,看着邮件刚发出去就跳出通话呼入的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给出了对伊达那句“你不走吗?”的回应。
“我赶时间回去喂鸟所以求助侦探了请让我看看现场吧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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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说,他本来就没打算直接离开这里。
苏格兰和基安蒂当然都是专业的暗杀者,天台也不会留下显见的痕迹,但确保万无一失的善后是后勤的责任。
虽说警方没像几年后那样任由侦探助理——甚至是7岁小学生——在现场走来走去问这问那,但至少没怎么拦他,现场甚至还有不少电视台的员工在,所以他也能小心地蹭到现场旁听旁观,安静地收集够信息之后也轻易地溜到天台做最终收尾和确认,这不算什么困难的工作,搭档的优秀当然减小了他的工作难度,唯一的难点恐怕是边干活边和服部平次通话。
关于他偷偷跑来东京“玩”的谴责暂时搁置,少年侦探果然还是对案件更关注。
“说是被发现时是被塞进了设备间的柜子,现场并不凌乱,大概是有被收拾过,警方没取得明显的指纹或生物信息。”早矢仕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稍有些心虚,毕竟被清除的痕迹也许还有他的“功劳”,但他很快又在平次的追问下继续,“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嗯,是勒死的。脸明显发绀,有淤斑出血,勒痕比较浅,纹理模糊,而且我感觉它看起来左右不太对称……”
他念叨到这时下意识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这才继续。
“嫌疑者的随身物品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凶器,噢对,头部有钝器击伤,伤口位置相对偏下,现场看来出血量也并不少,这个凶器倒是发现了,同样塞在柜子里,被死者压着,是设备间里存放的东西,大概是随手抄起来用的,血是没擦干净,但指纹被擦掉了。嗯?我没在现场,附近逛了逛看有没有别的线索,不过一无所获,现在也准备回去了。”
天台现在干干净净,他把防爆手电塞回某一个口袋,刻意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回了现场,偏头听完平次的分析,再小声转述情况。
“已经基本排除无差别和预谋杀人的可能,目前的嫌疑者有两个是死者的同伴,具体的我没听、吓!”
他今日第二次被拍肩,吓得直接中断了话音,扭头瞧见伊达航的脸又松了一口气。
“被朋友吓了一跳,没事。”
他这样响应服部平次,伊达航则低下头悄声发问:“在和sax聊吗?”
那,接下来的发展就是知晓嫌疑人情况的警官先生代替他同侦探交流,他看着伊达航,而后者甚至分神朝他眨了下眼。
唔,就很安心。
阿宅停止了思考,安静地站在一旁玩起了耳机线,等手机重新贴回他耳边时,那根耳机线已经被缠成花又缠成兔子、正朝新的不知道什么变化。
通话那头的服部平次讲了接下来的计划,伊达航看起来也并不反对,只是补充了一句“只用把那些话复述一遍就好,之后的就交给我”,虽然说着这样就能得到决定性证据,不过这两人应该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只缺一个证据。
早矢仕凛没有回应听筒里的“晚点和你详细解释”,走向警官与嫌疑人的路上低头在备忘录里编辑文字,在隔了几步的位置停下,摁灭屏幕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抱歉打扰你们,但其实我才应该是第一发现人,而当时的现场状况和现在并不一致。”
啊,负责说这种话的角色也确实只有他能担当啊,和上回的感觉不一样,作为侦探的代言人的感觉——
像站在柯南面前对口型的阿笠博士?被远程指导的少侦和小兰?或者清醒但配合演戏的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