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回答,开口说的却非“是”或“否”,只是话音含糊地回:“那不就,显得就算生气也还是会觉得这个结果不错的人很——”他卡顿了一下,似乎试图从自己的词汇库里翻出合适的那个,最终却屈服于自己一片混沌的脑袋,“很那什么。”
“哈哈哈哈那我也是‘很那什么’的大人。”萩原好心情地笑笑,甚至顺着他的话自嘲,下一句却又突转,“不过有一点我和你意见不同哦,唔也不该这么说,你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所以充其量算表述的差异——”
“……啊?”
不明所以的早矢仕凛表现他的困惑,萩原研二则表露些许的无奈。
“这还算不上‘结果’,rin,既然没打算到此为止就没必要这么早说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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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到底是没留下来和网友面基,起初只模糊表示有事要忙,被“质疑”莫非是翘班之后才为自己申辩,然而理由是再不出发就赶不上热门餐厅的火热咖喱,后果则是会遭到下班回家饥肠辘辘室友的严肃谴责。
早矢仕:“……”
他嘀咕着“什么咖喱这么好吃”,应下那句“替我向他们问好”,挥挥手告别萩原,把然后才掏出手机,一面往法院走一面编辑邮件。
内容譬如「我就知道两个社畜男警合租是不会有人做饭的」,以及临发送前的补充修改的「另一个是伊达哥的话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h对此肯定是非常认同。
于是服部平次瞧见的就是早矢仕凛边走边瞅着手机乐、且再走几步就要和灯柱亲密接触的场景。
感谢少年侦探的善良、正义感、反应速度以及短跑爆发力。
道谢被压缩到最简短,早矢仕凛搂着吓了一跳的小乌鸦,开始听年轻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场景类似——
平次痛捶大腿:“大叔,你是没看到,被告席甚至是空的!就他的律师在!我看是他自己也没脸出庭吧!”
和叶握紧拳头:“这也就算了,问题是明明证据那么充分,不止法官和旁听的人,连对方律师都已经无法反驳了,可是——”
平次即刻接上:“可是就因为没有相应的律法,就只能以判另一个罪名成立。”
和叶迅速补充:“虽说另一个罪名也是实打实存在的,但是让人好不痛快!”
而最终两人同步看向他,异口同声地说:“大叔/早矢仕叔你说是不是?”
还好他早有预料,当即就是“嗯!是!没错!”,高中生们顿时转移了注意力,双双半月眼,对庭审的不快转变为了对他的抱怨。
“你好敷衍,要附和也用点感情啊!”
他偏移目光,挠了挠脸:“嘛主要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情况了。”
那可不,h可是特地旁听过原告和原告律师的谈话,这个案子会得到什么样的宣判没有比那位妃律师更清楚的了。
平次又开始捶腿了:“那要这么说我也有想过,毕竟确实没合适的罪名,但该生气还是会生气啊!”
“是是是,该生气的。”
而和叶拽着挎包的背带,同样眉头紧皱:“这种情况难道不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这个嘛……”被寄予希望的成年人想了想,回忆起了事先准备过的回答,“短时间内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虽说大陆法系不会那么看重程序正义,但还是脱不开法典,被宣判成立的罪名都是有法可依,没能被重视的那些也许得先等到「职权骚扰」被立法吧。在此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有这次审理的内容就足够联系报社了,舆论也是‘打动’法官的办法之一,而且还能给人渣添堵。当然,前提是原告的女士豁得出去。再说了,这种案子本来就很难一次审理就胜诉,要做好要花上两三年来获取正义的准备。”
他一口气说完,清了下嗓,下意识开始张望路边有没有自动贩卖机,过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竟然没有人接应自己的话,这才看向一旁。
远山和叶的表情是显然的恍悟,而服部平次的……他尝试理解为什么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那么几分欣慰。
算了,放弃理解。
和叶笑嘻嘻地说他刚刚特别像个经历很多的大人,他反问难道平时他看起来是很幼稚吗,结果被平次用那句“永远二次元永远年轻”堵了回来。
怎么还有被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怼到的时候……
不过话题也就此滑向了轻松的内容,比如和叶提起在法庭内看到了似乎是律师阿姨的孩子的同龄人,惋惜没能提早搭上话,不然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而他想了想这个描述能对应的身份,忽然就起了忽悠人的心思,装出神叨叨的模样掐着指,说她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也有提到某位检察官在庭审后与律师阿姨碰面,说将要针对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对被告社长提起公诉,平次一脸惊诧地问她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么多东西的,而响应是在他满脸黑气盯着被告律师的中途休息时间。
甚至有猜测合法的罪名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这下又轮到早矢仕表现,被问为什么这么笃定的时候试图用玄学解释,结果卡在了不知道该怎么用日语表述「掐指一算」,最终毫无气势也毫无格调地回以“总之是以数手指的方式进行占卜的中国占卜术”,可惜,唯物的平次嘁了一声,说着“我才不信嘞,你肯定是有什么渠道探听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