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冷静一点不要发出这种奇怪的叫声。”
服部平次尝试安抚抱头的成年人,然后看着他突兀地端正了坐姿,双手按膝调整了气息。
“好,不说这个,不如我给你讲讲阿狗的故事吧,说不定能给你提供点灵感。”
“?你不算税了。”
“这种小事明天再说吧——”他提高了音量,用一种说书的语气强行盖住了少年侦探吐槽的话音,开始仗着小乌鸦听不明白讲它的八卦,“我记得我有和你们讲过,去年有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它特别黏我对吧?特别稀奇,都不成天跑外面玩了,我一度好欣慰,结果后来发现原来是因为在外面挑衅喜鹊打架没打过,一出门就被围殴,太野了。”
“……”服部平次哽了几秒,还是决定配合一下捧个场,“你怎么知道是它先挑衅的?”
“我猜的。”
“你没有证据就怀疑它?不仅是不合格的侦探,还是恶劣的家长。”
“呃,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段时间它一出门就挨打,连带我也挨打,就是因为我也被连带着挨打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和你们说。我好不容易用零食贿赂那群喜鹊和好的。结果没多久它就固态萌发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就前两周,带它出去望风,遇上一只鹰撵了人家一路,鸽子也就算了还鹰,恶霸,真是恶霸。仔细想想那只鹰八成是驯养的,很担心哪天它领着人来敲门。”
服部平次最终还是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嗯嗯应付着逃避数学的家伙。
-
闲聊的话题没有在小乌鸦身上停留太久,他们之后又谈论起东京的就业和人际、工藤家邻居的发明和怪盗基德的“战绩”,各自摆弄着手机查阅资料,也同人发消息,中途一度产生了意见不和,几乎到了要用格斗游戏一较高下的程度,但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
直到服部平次收到好友的消息,说有新的线索要和他分享。
林和悠没有问这个线索是关于什么,昨天的吸血鬼公馆旧案还是今天的乌鸦,又或者是其他被侦探们注意到的事件。他维持着对他来说总是惯例的平静,没有表现出多少好奇心,得到不用他送大阪高中生们去机场的回答后,普通地说出了“那下次见”,而后在目送平次一脚踏出门坎的时候出声补充道:
“对了,要不然拿那个谜语拜托广志、就是伊达警官呢?或者问问看工藤君的父亲?”
“工藤他爸?啊,因为是推理小说家是吧。”服部平次回过头来,想了想又摆摆手,“再说吧,对方现在也并不在日本。”
“哦哦,也是,感觉你们都是会觉得‘问长辈就输了’的类型。”
无法反驳的晚辈拒绝响应他比的赞,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但关门的动作还是礼貌且轻的。
林和悠立在玄关,对着门站了小一会儿,挨了小乌鸦两记戳才摸着它的脑袋往屋里走。
有错判的可能,但平次的提问实际指向组织的可能性也依旧存在,虽说他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就是了……隐瞒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行为,只是由他、此刻、此地坦白更不合适。
希望平次会去问问伊达或者工藤优作先生。比起萩原松田,平次和伊达更熟悉一点,相处得也不赖,伊达又足够细心,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能处理好的。工藤优作先生虽然不是“官方”的人,但剧作家知道的东西绝不会少,icpo方面的合作都有他在牵线,而且还是工藤新一他爸,由他来管一下高中生们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即使两位高中生侦探都决定自己探索他也会想办法多管一下闲事让长辈们知道这件事。
唉,又到了祈祷服部平藏不会介意自己“带坏”平次的时候了。
林和悠捂住脸,从手掌之间松出叹息,然后抽出兜里的手机搁在桌面,脱掉家居服开始换装换妆。
调度者的邮件在闲谈中途就已经为他安排好了稍后的行程。
这姑且也算是对吞口重彦谋杀行动的收尾等在谋杀案带来的关注消失,就处理掉已失去作用的枡山宪三的身份。扮演他以运营枡山集团,并提前准备“后事”的同事已经在五十分钟前顺利地登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不久之后就会有枡山集团的董事长在海外失踪的消息传回来。
另一位专门负责收拾各种残局,前次如果不是刚巧在跟进另一边的行动、组织又指望再利用枡山宪三的身份,或许还轮不到林和悠去纵火,皮斯克八成也是真的要去死一死。这回这位专职收尾的清洁工也已经在携工具赶去的路上,看消息路程只剩两公里。林和悠算最后一个需要到现场的人,现在出门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嗯……说不好该许愿尽量晚点和同事碰面还是顺利碰头迅速解决工作。
希望平次不要突然回头来找他,编出门理由倒不是什么问题,见缝插针干坏事的感觉才比较让人不适。林和悠想着这样的话,随机摸了副眼镜架上,然后看向在玄关储物盒里探索的阿狗。
“我要出门了,你看家还是出去玩?”
它也许只听懂了“出去玩”,快乐地落在了门把手上,扑棱两下翅膀又叫唤两声,就像是在催促他赶快出发。
林和悠:“……”也不是不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带它上工。
于是即便看到的不是记忆里的脸,也没有经过酒侍聊天室互发消息确认,清洁工同事还是顺利地认出了林和悠,并与阿狗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