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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既知话本情节,亦知现在的乌朔还没有恢复记忆,既不记得自己的那些国仇家恨,更不知北狄同大宣之间的恩怨纠葛。
    就只是个憨里憨气的傻大个。
    4、
    乌朔一路将我背回了他的房间。
    这群山贼的房间也颇为简陋,皆是依山而建的木屋,里头陈设也简单,除一张铺了虎皮的长桌,几个凳子之外,就只有一张大到夸张的木板床,床上亦铺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兽皮,整间木屋里都有股腥膻气味。
    我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乌朔看我一直在咳,好似有点儿慌张,他大概不懂我这是咳疾,还当我和那些他在山里偶尔抓住收养的小动物一样,是饿了才会不住地发出声响,把我抱到了木板床上后,就跑出去端了一大碗冒着腥臊热气的羊奶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地看我。
    我从小肠胃不好,又有热病,自不会去喝这些腥热的东西,我紧拽住身上的外袍衣襟,冲他摇头。
    于是,他端着羊奶跑出去,片刻后,又换了一碗牛奶回来。
    我无语。
    将头摇得更狠。
    他有点儿无措地放下牛奶,挠了挠头,又看我一直拽着衣服不肯吃东西,竟跑过来抢我的衣服,我自是不肯,就也拽住衣襟同他拉扯,奈何我用足了力气,仍被他三两下就扒去了,外袍也被扯破,彻底成了一截破布。期间他的手掌自是无可避免地碰到了我的皮肤,他常年在山中做匪,手指格外粗粝,皮肤被刺得生疼,我实在受不住,躲闪间,软声叫了一下。
    他立时停了手,跟看怪物一样看我,脸上还飘起两朵可疑的红云,只不过他皮肤不白,若非凑得太近,实在看不分明。
    但我和他现在确实凑得太近了些。
    他两臂皆都撑在床上,将我牢牢困住,雄浑的男人气息也将我整个包裹住,无法脱逃。
    “你刚刚…刚刚弄疼我了…”
    我看他拿着我的外袍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脸费解地盯着我看,只好这样解释道。
    他的中原话虽说得不流利,但倒能听懂我的话,低头掀开我亵衣的一角,发现他刚刚碰到的皮肤确实红了一大块,竟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起来。
    !
    他摸的部位是我腰腹接近肚脐的地方,最是敏-感,一股股难耐的酥麻之感接连上涌,我哪里还受得住,挣扎扭开,高声斥他赶紧住手。
    他许是没想到我会反应如此激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收起手看我。
    “你,你拿件,拿件衣服给我穿好不好…”
    “我不穿衣服会冷的。”
    我轻喘两声,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柔声求他。
    他闻言,重重点了点头,举着我的那件外袍,又一阵风似的地跑了出去。
    5、
    乌朔走后,我脱力似的倒在木床上,想自己的钱财都被抢光了,到底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我想到头疼,隐隐约约能听到外头山匪们调笑乌朔的声音,“找衣服给你媳妇穿啊!”
    “可不是,他今晚直接就把人扛了回来,就是想带回来做压寨夫人罢!”
    “不错嘛,我们乌朔也是个大小伙子了!”
    “嘿嘿!嘿嘿!媳妇,媳妇!”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浑厚却又略显笨拙的声音尤为明显,他用着别扭的口音一直在重复“媳妇”两个字,还夹杂着几声开心地憨笑。
    我不知是谁,身子太虚,今夜又受了太多惊吓,两眼一闭,终是昏了过去。
    第009章 遇山匪(二)
    6、
    待我睡醒时,已不知是又过了多久,这一觉甚是久长,我梦到了好些前尘旧事,只觉心割如绞,即使已经相隔一世,仍觉恨意昭昭,心有不甘。
    我从未生过害人之心,付出一切也只盼有人能够尊我爱我,为何到最后,却连个好死都没落得?
    我不知前世在我死后,他们可否会想起我,但应该是不会的。
    许桑衡除去心腹之患,名正言顺地继承养父爵位,从此再无人会提及他的马奴身份,他亦成为北燕之主,平定匪患,永宁北地,就连大宣都要对他礼敬三分,功勋显赫,世无其二。
    容望照旧做他的浪荡皇子,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从此再无人敢不知廉耻地纠缠于他,求他顾念年少恩情,他亦可携着美眷踏遍万里山河,尽享一世荣华快活。
    梅若笙则著作等身,受尽万人敬仰,从此再无人会成为他清冷皮囊下的一个污点,他清冷自持,成就一身圣人风骨,流芳百世。
    只有我许清妙,以那样最不堪的方式枉丢性命。
    我的尸骨被人拿走烧成飞灰,因无人认葬,只能撒去江心,连一句“可怜”都没有落得。
    7、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胡思乱想,可我却忍不住难过,大抵是前世所受委屈太多,让我至今都耿耿于怀,心疾发作。
    我本来就并非什么洒脱豁然之人。
    我想揉揉眼,平复一下心绪,可是手刚抬起,就被人抓住。
    我侧过头,才看到乌朔竟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陪我,几乎是我醒了的一瞬间,他就也随我起身,盯我半晌后,按住我的手腕,俯身为我擦脸。
    他怕又弄疼我,便找了块棉布裹住了自己粗糙的手指,轻柔地沿着我的眼睑,一点点将我脸上的泪痕拭去。
    “哭,你哭了。”